李惊鸿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柔嫩的红色寝衣,藕臂慵懒的支着下巴,趴在崔祯的颊边,领口狼藉低垂,泄漏出一大片乌黑的肌肤,她的杏眸中还带着醉意,眼神也不复昔日般凌厉,而是勾画出浅浅的媚色,
李北瞧了眼身前的男人,面上客气的道:“崔姑爷,本日天气已晚,明日您便来账房报到,到当时我再与您细说。”
“朕口渴了,给朕倒杯水来...”
床帐内温热的香气泄漏,崔祯淡淡别过甚去。
崔祯将脸上的软枕拿下来往榻边一扔,清雅的眉紧紧蹙起,眼中少见的带了怒意,“你...”
下一刻,崔祯便颠仆在了柔嫩的锦被上,展开眼睛,入目标便是绘着龙凤呈祥的帐顶,目光再往下,一张艳若桃李的女子面庞呈现在他眼中。
崔祯固然与她成了亲,但到底还算是罪臣之身,与役工们是不异的身份,如果由他来卖力工人们的考评,这不是让他获咎人吗...
“吱呀——”一声,崔祯伸手推开东配房的门,氛围中的酒气混着如有似无的青竹香劈面而来,他的脚步一顿,半晌以后终是迈过了门槛。
崔祯的眸光动了动,只听他声音降落道:“我感觉可行。”
李北躬身笑道:“在庄子上的账房里,卖力米粮、布匹的分派。”说着他又似是想起了甚么,又弥补道:“老爷说,崔姑爷先前是御史出身,故而年底给役工们考评的事情也交给了姑爷。”
绯色的薄纱从他的颊边划过,清幽的淡香气刹时充满他的鼻腔,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见他本身都没定见,李惊鸿便更不会说甚么了,因而打了个哈欠对李北道:“那便如此吧,我困了,前面的事情你本身和他交代吧...”
“李菁红,你放开我,你还知不晓得我是谁?”崔祯的声音被怒意染的有些颤抖,几近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他的全部身子便跟着那股大力直直往床帐内倒去——
俄然,一股大力拽住了他的手臂,崔祯大惊,手中杯盏没拿稳,温凉的茶水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一年他春闱高中状元,打马游街以后特地去寺中上香,浅绯色的花瓣落在他大红的衣袖上,他伸手拂去,触感芳香柔滑,就像此时......
她的红唇轻启,温热的气味扑到他的脸上,“你就是朕新入宫的男妃?”
他将浅绯色的纱帐翻开一角,伸手将杯子递了出来。
室内暗了下来,灯烛不知甚么时候已经燃尽了,崔祯俄然想到都城南山寺中的那棵桃花树,山中寒凉,这树老是得比及孟夏时节才气开出满树桃花,
他想推开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却不知为何,女子的手指明显轻柔的抵在他的胸口,他却不管如何用力,都被束缚的转动不得。
“你在胡说八道些甚么!”
说罢,便眯着眼睛摇摇摆晃往东配房走,小林子忙跟在身边服侍她。
“朕叫你给朕倒杯水,没闻声吗!”女子的声音染上的不满,可何如音色太娇柔,倒显得娇嗔。
染着丹寇的手指微微挑起他精美的下巴,崔祯就看到身边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仿佛在勘验货色的对劲之色,她点了点头,“嗯,倒还算不错,今晚你就来侍寝吧...”
“主子慢点...”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将月色覆盖出一层昏黄的光辉,廊下的风灯摇摆,在门扉上映照出男人端方雅正的影子。
真把本身当女帝了?
“老爷就是这么叮咛的,蜜斯,您就不必操心了。”李北笑着一揖,语气非常倔强,看来确切是李铭齐的意义了。
“快啊,渴死我了...”前面还凶巴巴的,前面就又成了小猫哼哼。
帐内的光昏黄含混,女子的柔嫩的手指悄悄抵在了他的薄唇上,低低在他耳边笑道:“嘘,不就是想要个名分吗,你长得如此俊朗,朕能够将你封为四妃之一,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