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暗了下来,灯烛不知甚么时候已经燃尽了,崔祯俄然想到都城南山寺中的那棵桃花树,山中寒凉,这树老是得比及孟夏时节才气开出满树桃花,
床帐内温热的香气泄漏,崔祯淡淡别过甚去。
他将浅绯色的纱帐翻开一角,伸手将杯子递了出来。
染着丹寇的手指微微挑起他精美的下巴,崔祯就看到身边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仿佛在勘验货色的对劲之色,她点了点头,“嗯,倒还算不错,今晚你就来侍寝吧...”
他想推开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却不知为何,女子的手指明显轻柔的抵在他的胸口,他却不管如何用力,都被束缚的转动不得。
那一年他春闱高中状元,打马游街以后特地去寺中上香,浅绯色的花瓣落在他大红的衣袖上,他伸手拂去,触感芳香柔滑,就像此时......
说罢,便眯着眼睛摇摇摆晃往东配房走,小林子忙跟在身边服侍她。
“快啊,渴死我了...”前面还凶巴巴的,前面就又成了小猫哼哼。
李惊鸿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柔嫩的红色寝衣,藕臂慵懒的支着下巴,趴在崔祯的颊边,领口狼藉低垂,泄漏出一大片乌黑的肌肤,她的杏眸中还带着醉意,眼神也不复昔日般凌厉,而是勾画出浅浅的媚色,
李北瞧了眼身前的男人,面上客气的道:“崔姑爷,本日天气已晚,明日您便来账房报到,到当时我再与您细说。”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他的全部身子便跟着那股大力直直往床帐内倒去——
“老爷就是这么叮咛的,蜜斯,您就不必操心了。”李北笑着一揖,语气非常倔强,看来确切是李铭齐的意义了。
他已经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里荒废数月了,每日能做的事情只要发楞、做饭、侍弄花草,连出趟门都会被人盯着,有了书房以后才过得没那么煎熬,现在要给他一些事情做,他情愿还来不及。
喝醉了酒竟还把本身当作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