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笑得直喘着气儿的漂亮公子,捂着肚子走上前,扶着陈聿修的肩膀持续笑道:“聿修,你可别怪我笑你啊……实在是,我还觉得你这回办的是你孩子的满月宴。”
陈聿修还未回话,亭中几位公子看了看郭临,纷繁相视一笑,此中一名褚衣公子解释道:“苏逸这是老弊端又犯了,见到美人就必然要画下来。”
众公子们顿时都转头看向郭临,神采各别。他们没见过郭临,只是晓得有这么个传怪杰物,年纪悄悄身居高位,却不想本日就撞上了。那位开了郭临打趣的苏公子更是吃惊得嘴巴都能够塞上一个苹果。郭临看着他那风趣的模样,觉着好笑,一时也没了活力的干劲。苏公仔细心地打量了下郭临的脸,揉了揉本身的眼睛,夸大道:“瞧我这眼神,隔着竹林竟然就把勇猛善战的郭大人当作了个女人,真是该死。”说着他还大步走到郭临面前深深地鞠上一躬,“还请郭大人恕小的在理。”
郭临“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近旁的陈聿修也掩着唇直笑。几位公子看了看郭临,又看了看吓得神采都变了的苏公子,反应过来后也是一齐捧腹大笑。郭临几近笑出了眼泪,心中想着,这苏公子如果晓得本身还真就是个女的,那该有多悔怨。想到这里,更感觉好笑起来。透过竹林间的阳光辉映在她肆意大笑的脸上,不管是少年郎特有的豪气还是娟秀五官的俊美,在她脸上温和得天衣无缝。苏公子一向盯着她,瞧得逼真详确,乃至连她面庞表面上细细的绒毛都印进了眼眸里。
郭临不由分辩地把孩子塞进他怀里:“啰,你和他靠近靠近,趁便给他取个名。”
陈聿修冲她道:“郭兄,不如坐下聊。”
陈聿修这才在郭临身边坐下,将亭中世人一一先容给她。
陈聿修回身将怀中襁褓递给阿秋,侧过身抬臂请郭临先行。此人真是好脾气,那厢笑得如此大声,他竟然不恼。郭临心中如此想着,与他客气一番,便跟在他身后走进凉亭。
二人礼数全面,言语妥当,郭临心中感激,拱手回礼。曹家的两位公子也跟着表示了下。阿秋抱着挂满礼品的襁褓,朝亭中众位公子福了福身。小玉锵在襁褓中睁着黑亮的眼睛,不晓得大人们为何这般高兴。
阿秋惊奇地昂首看向她:“少爷,那是不是把……老爷也写出来?”
陈聿修淡然一笑:“可见苏兄眼神向来是不好的。”
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猎奇地瞅着他,圆润白嫩的小指头还含在口里,下巴上尽是晶莹的口水沫子。陈聿修目光上移,看向提着婴孩的本尊,端容的脸上可贵一丝苦笑:“郭大人,你这是?”
杨争忍不住笑道:“他呀,在郑国公夫人的寿宴上第一次见着陈兄时,就为了细心地偷看他,潜进了陈兄换衣的配房。”
杨争道:“‘玉’字取义温婉如玉,这孩子长大必成一翩翩公子。鄙人恭贺郭兄。”说罢,他从侍从手中拿过一把扇子,双手呈与郭临,“这是鄙人克日完成的山川扇面,方才做好,头一次拿出便赶上了好仆人。一点敬意,还望郭兄替小公子收下。”
回府的马车上,阿秋坐在郭临身边,低头瞧着怀中的小玉锵的睡颜,轻声地嚷着:“玉锵,小玉锵……”郭临看着这幅景象,心头一阵阵的暖意。她轻声道:“阿秋,归去我们做个族谱吧。”
“郭玉锵?”郭临低头默念几遍,畅怀道:“好名字。”
秦正卿与杨争对看一眼,都一脸古怪地笑起来。郭临看这神采便知此中大有文章,目光瞟向陈聿修。后者倒是非常淡定地答道:“没有甚么,只不过苏兄眼神不好罢了。”
陈聿修俊眸含笑,声音清脆动听:“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郭兄以军功入仕,在琼关时为保我大齐江山而战。不如给这孩子取名玉锵,郭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