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城西郊的韦家庄，姓舒，三口人。自祖父避战搬家至此，有军户。”
“动乱？”徐庶放下白巾，感喟一声，“这些官少爷，半晌也不消停。”
“亵裤？”徐庶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板起脸，“军中对练放在平常也就罢了，战役之时清楚是禁项，竟然还涉赌……算了不提了，那曹都尉呢？”
“切！”一旁的将士反倒先不干了，“老李你都打了三场了，输不起银子就直说。”
帐帘一卷，她垂眼看去，是陈聿修走了出去。“来的恰好，”她翻身跳下横梁，气鼓鼓道，“方才那两兔崽子拿走了一份首要军情，聿修，帮我磨墨。”说着点亮烛台，找出空缺的纸张。
“他输了多少啊？”一声清脆的喝问打断群情。世人转头一望，纷繁施礼：“见过都尉。”
好险……她擦了一把虚汗，垂眼望向底下两个银冠束发的头顶。一人点亮案上的烛台，另一人绕过书案伸手拿起一个未系紧的卷轴，嗤笑一声道：“那徐将甲士还没到，也不知叫小我来清算下。”
二人一听，顿时便起了兴趣：“这等功德怎不叫上我们？”说着便朝人堆处去，“是那个起的热烈啊？”
“明日人就到了，父亲说他初次不在楚王爷麾下领军，圣上还赐了宝剑，要我们听话些。”
帐门口守着的副将早已踮着脚，镇静地了望。见主子们一脸迷惑，立马谄笑道：“都尉，是单人对练呢，两边下了注，现在赌得正欢。”
“唉，传闻陇西各府比来都换防了，孔、曹两家的少爷此次都领兵了。”
那少爷大笑着点点头，解下佩剑，摩拳擦掌地走出场中：“老李输了多少我付，来来来，让我也练练手。”
“此人是谁？”徐庶表示那士卒的背影，“身形孔武健旺、行走如风，此人武力毫不低。莫非……”他微微阖眼，看了眼手中的折子。俄然一愣，从衣衿中取出一张白底黑字的纸条。
心下的默数在账外打更声后戛但是止，她悄无声气地坐起家。半夜氛围阴冷，鼻端不由有些发痒。一件夹袄适时地裹上背，止住了欲要打出的喷嚏。她呆呆地转头，看着陈聿修行动轻缓，正在将军甲安排被中，做出躺有人形的模样。
“拳头？”陈聿修挑眉一笑，拿起桌上一块令牌，笑对劲味深长，“给个上马之威，也并无不成啊。”
副将打了个颤抖：“传闻挂了彩……有，有颗牙没了。”
“将军这是筹算……？”
说完，郭临取出怀中军户籍的文书，恭敬递向前。那队正扫了一眼她指节清楚的手，略微皱了皱眉，翻开文书，和手中的薄仔细细查对。“嗯，舒家确是军户。”
日近中午，郭临列队跟着入征的壮丁，领过军甲。站在帐外，望着面前来交常常的士卒，一时有些别样的记念。视野中，一人负手信步行来。乌青的明光甲广大丰富，裹在他身上倒也得当。她阖眼一笑，快步小跑上前。
“嗞”地一声，手中火折摇亮。她不敢点灯，只能靠近书案，在火折燃烧前缓慢翻阅上面的军报。挑出要紧的抱到窗口，对着窗外的火光一阵细看。
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一卷，她轻叹一口气，拿起另一册折子。心下不由有些惋叹，昔日南征或是北收失地的军报，她一眼下去便能思及当前敌我情势一块阐发。可分开琼关已有八年，重回曾经最熟谙的疆场，却不是那么轻易办到的事。翻开手中折子，这本中笔迹极小，却誊写未几。她扫下一眼便几近惊呼出声：“西魏中常侍……刺杀了太武天子？！”
“本官记得，仿佛姓舒的有一户是独子，三年前入赘去了南边……”一旁的校尉迷惑着说道，目光缓缓瞟来，“不是应当销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