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多少啊?”一声清脆的喝问打断群情。世人转头一望,纷繁施礼:“见过都尉。”
“本官记得,仿佛姓舒的有一户是独子,三年前入赘去了南边……”一旁的校尉迷惑着说道,目光缓缓瞟来,“不是应当销籍了么?”
场中趴地的男人满头大汗,一拳捶地而起,吼怒道:“不算,再来一次!老子不信扳不过你个瘦竹竿样的……”
说完,郭临取出怀中军户籍的文书,恭敬递向前。那队正扫了一眼她指节清楚的手,略微皱了皱眉,翻开文书,和手中的薄仔细细查对。“嗯,舒家确是军户。”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天子虽没有通令天下搜索她,但暗中下旨定然不会少。清查他两,通关必定难过。似上回混入城的事情,可一不成二。但……
虎帐的将帐方位各地都差未几,她凭着风俗未几时便摸到了。瞧见帐子四全面无保护,暗叫一声“老天佑我”,和陈聿修快步行到火架后蹲下。寂静半晌,她转头悄声道:“内里无人。”
要叫他们毫无发觉,也不是不成能。即使朝廷眼线铺天盖地,战局之时,谁又能想到他们胆量如此之大,身为朝廷钦犯却敢参军为卒,跑到最伤害的处所。所谓“灯下之黑”嘛,最不成能之地反倒最安然。郭临望着灯火垂垂靠近,阖上视线。等巡查通铺士卒的队正提着灯笼走过,她才悄悄伸脱手,探到身边陈聿修的被角中,与他十指相握。
徐庶苦笑一声,一时却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在帮他经验对方。正迷惑间,忽听账外有人禀报:“将军,有军情呈上。”
他含笑道:“好,到了琼关,便叫徐秦前来策应。”
“动乱?”徐庶放下白巾,感喟一声,“这些官少爷,半晌也不消停。”
“陇州城西郊的韦家庄,姓舒,三口人。自祖父避战搬家至此,有军户。”
帐门口守着的副将早已踮着脚,镇静地了望。见主子们一脸迷惑,立马谄笑道:“都尉,是单人对练呢,两边下了注,现在赌得正欢。”
“嘁,就凭他?”
“回都尉,是个新丁,口气大得很。部属方才看了两场,他都胜了。”
那少爷大笑着点点头,解下佩剑,摩拳擦掌地走出场中:“老李输了多少我付,来来来,让我也练练手。”
徐庶接来一看,神采凝重:“这是在陇西虎帐不见的那块,究竟如何回事?”
“后续……”郭临苦着脸,“我没看完,唉这群臭小子,如果在我麾下,非得让他们吃点拳头才行。”
陈聿修含笑不语,抬手递来一块铜牌。郭临眨眨眼,接过一看顿时乐了:“哟,分到一什了,你如何办到的?”
“是。”
“是。”
听着周遭的小声群情,郭临和陈聿修对视一眼,一起朝火线马背上两个银甲将军的背影望去。她唇角微弯:“看模样,今晚便要行动了,本地军离调兵前去琼关另有三天。但看那两小将的模样,他们怕是会先行,到时候我们就混出来。”
郭临攀着横梁的指尖几近陷进木缝中,这些人……大战中迟误了先机,那里只是领军大将一人的事,不知还会连累多少无辜将士百姓。
“来人,”他霍地站起家,“备马。”
好险……她擦了一把虚汗,垂眼望向底下两个银冠束发的头顶。一人点亮案上的烛台,另一人绕过书案伸手拿起一个未系紧的卷轴,嗤笑一声道:“那徐将甲士还没到,也不知叫小我来清算下。”
副将打了个颤抖:“传闻挂了彩……有,有颗牙没了。”
“不……不是,”副将支吾着从袖口取出一物,“那两都尉告状说是将军您的部下,有令牌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