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说道:“谁说不是呢,如果被我家蜜斯看到,这身衣裳沾满血污,指不定有多心疼呢?这但是蜜斯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呢。虽说送与了公子,可毕竟是蜜斯的一番工夫呢。这虽是燕燕于归,娘家是管不上婆家的事情,但看到衣服接受了委曲,毕竟还是会心疼的哟。”云儿一口蜀地软语,教人听来非常受用。云儿又道:“附近的房间乃是蜜斯沐浴之用,就请公子去梳洗一下吧。”
张君宝不觉略窘,说道:“你家蜜斯沐浴的房间我怎好去轻渎,打盆水来,我简朴洗漱一下便可。”
云儿嬉笑道:“公子可害臊了么?我家蜜斯又不是住在内里,仅是沐浴之用罢了。刚才蜜斯还叮咛要好生看管公子,公子如果不依,倒显得云儿怠慢公子了呢。公子到了这里,就客随主便好了,不费事的。”说着便扯着张君宝衣衫,去附近房间沐浴。
李志然见到饭食最是高兴,端过一碗米饭先行开吃。张君宝也感觉腹内空空,待要坐下,忽听叩门声响,管家白福出去,前面还跟着一名女子,一袭纯白罗衫,浑若冰雪。那女子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天生丽质,如姑射神人焉。
白玉山庄的管家白福前来号召,言语说这白玉山庄分内庄和外庄,内庄正有事件,喧闹滋扰,于养伤有诸多不便,随将张君宝、张志敬等安排到外庄憩息。
张君宝等用完晚餐,却未曾见到少庄主白玉沙,小厮们言语说少庄主已经醒来,只是体虚脉弱,也请了大夫观瞧,请勿多念。
云儿女人还是歪着脑袋,盯着张君宝,“咯咯”不断,却并不放下衣服,说道:“张公子能体恤我们下人,是我们的福分。只是,公子就这么换上衣服了么?”云儿拿两只眼睛勾着张君宝,嬉笑不止。张君宝不但不感觉她过分,反而感觉云儿非常的可亲。云儿上前特长捻了一下张君宝沾上血污的头发,说道:“公子还是先洗个澡吧,去去风尘。待会婢子服侍公子梳理一下头发。”
张君宝有些受宠若惊,但觉甚是不当,说道:“怎好烦劳女人,只是小子素衣陋食惯了,如何穿得了这些锦衣华服。”
云儿出了房门,向左一拐,进了外庄的三进院落。这进院子与刚才的院子普通模样,进了一间屋子,却见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进门就见两道大屏风,屏风侧有两排长条雕花几案,安排著几套内衫,明显是云儿女人筹办安妥。屏风前面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内里蒸气慢涌。木桶旁的花几上摆放了毛巾,皂角,各种物件井然有序。
向灵瑶又向张志敬,李志然一一请安,然后拜别。
张君宝想到本来在少林寺,茅椽蓬牖,瓦灶绳床,若要沐浴便去上沐间拎一桶凉水便可,那里想获得洗个澡竟有如此烦琐,很有局促不安。更是从未被人服侍过沐浴,不觉脸已赤红,云儿女人瞧出端倪,抿嘴嬉笑,说道:“公子慢来洗漱,如有需求,吱唤一声便可。”言毕退出房间,悄悄关上房门。
张君宝便依言叫了一句“向女人”,但见向灵瑶莞尔一笑,落落风雅,说道:“庄中本日事件繁多,恐怠慢了客人。我就住在劈面,如有需求,千万叮咛一声。”言语着一转头,又道:“云儿自幼跟从于我,甚是得力,张公子如有事件就交给云儿去做,切莫要客气。”
那女子嗔怒道:“张兄弟见外了,方才说完不是夫人呢。我们都是江湖后代,何必拘泥于虚文浮礼。我叫向灵瑶,你叫我向女人,向姊姊就是了。”
那管家白福堆着笑容,故作愧色,说道:“小人胡涂,该罚,该罚。”
张君宝无可何如,只好作罢,跟从云儿女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