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毓秀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北琼世人, 闻人离面上并无异色, 欧阳苏进殿以后, 两位皇子也只是劈面见礼, 实在不像很靠近的模样。
陶菁一句还没说完,就被毓秀大声拦断,“异想天开,你胆量太大了。”
毓秀踌躇半晌,毕竟还是实话实说,“不错。”
闻人离见状,悄悄对身边人说了一句甚么,那人出了殿门,半晌去而复返,跪在毓秀面前献上一把弯刀。
既然毓秀承诺国宴以后,闻人离也不再纠结,胡乱喝了茶就带人回了馆驿。
毓秀与欧阳苏结伴出地和殿,灵犀上前对毓秀拜道,“皇姐要去勤政殿批奏章,我送太子殿下回东宫就是了。”
程棉立时了然,“是臣庸人自扰,这些年臣一向想晓得,是谁在我之前拿到陛下第一枚九龙图章。”
陶菁见毓秀不屏退他,就更加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皇上重视到三皇子眼睛的色彩了吗?”
周赟催促换装,毓秀不想跑来跑去,就命人将衣服拿到勤政殿换了。
毓秀一咬牙,愣住脚步对陶菁喝道,“朕明天不想再看到你,你不消跟着了。”
毓秀万没想到北琼也这么直白隧道了然来意,之前她才婉拒了欧阳苏,可一样的话说给闻人离听,他就一定买账了。
闻人离见毓秀收了刀,就亲身上前接了回礼,似笑非笑地说了句,“送给皇上的那把刀跟从我多年,请皇上好好保管。”
“北琼人赠送随身佩刀,大多是向女家求姻缘,皇上收了三皇子的刀,就是默许要将灵犀公主许配给他了。”
毓秀带着人去了勤政殿,陶菁眼看着殿门封闭,才笑着退下。
毓秀和姜郁到地和殿时,姜汜灵犀已经到了,欧阳苏在主宾位上落座,偶尔与灵犀谈笑扳话。
毓秀笑着看向欧阳苏,欧阳苏满面笑容,仿佛很对劲灵犀的发起。
周赟几个吓得不敢昂首,只在内心替陶菁难堪,陶菁却满不在乎,对毓秀施一礼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毓秀想起之前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在金麟殿时你大胆犯上,朕还没有究查你,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
陶菁被怒斥的一愣,却顿时又暴露笑容,“下士的胆量都是皇上给的。”
毓秀淡然笑道,“你我订交多年,在我心中,元知已是西琳的宰辅了。”
毓秀正迷惑闻人离为何要拿一把旧刀送礼,陶菁就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这一把想必是三皇子的佩刀,进殿之前解在殿外了。”
一着踏错,满盘皆输,当年她姨母输过一次,她母亲也输过一次,她实在不想再输了。
“皇上还记得谁的眼睛是红色吗?”
欧阳苏一抬手,早有宫人将满箱的苏绣云锦,绫罗绸缎抬进殿,毓秀含笑叫人搬出回礼,回的是蜀州的蜀绣蜀锦。
毓秀扶住额头,内心纠结不定,“帝陵之事只是冰山一角,牵一策动满身,朕不敢冒然走这一步。”
陶菁笑着问了句,“皇上可知三皇子生母的身份?”
二人密谈了半个时候,毓秀只感觉身心俱疲,“劈面布局的不止一小我,这盘棋下到现在,朕已经很丢脸清前路了。”
毓秀只礼节性地回了一句,“多谢殿下厚赠。”
“午膳以后本想小睡半晌,喝了茶又睡不着,传闻皇妹在地和殿召见炎曦,我就叫他们带着礼品一起过来了。”
毓秀批了一个时候的奏章,侍子出去点灯时,她才晓得入夜了。
“统统还需从长计议。礼部已经为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设下国礼国宴,请二位赏光列席。”
毓秀沉默半晌,沉声说了句,“北琼人都是黑发黑眼,三皇子眼睛的色彩的确有些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