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琦笑着点头,“孝献十年,阮悠高中探花,被纪老从翰林院要去工部做了郎中。阮悠才调出众,办事稳妥,阮青梅接任尚书以后要仰仗她行事,这才与她查了族谱,认了本宗。”
灵犀一看到姜郁就笑开来,“传闻伯良为了看三表姐,连晚膳都没用?”
洛琦见毓秀心灰意冷,一时也不知如何解劝。
毓秀笑着看洛琦一眼,“思齐肚子饿了?”
“就皇后的朱批推断,阮悠的本意的确是想对皇上示警。”
灵犀说完这句,一转头就看到姜郁面无神采的一张脸,一双蓝眸里的寒意,实在让人惊惧。
洛琦拿了一封奏章,对毓秀笑道,“为皇上着想的也不是没有,工部侍郎这封奏亏本是例行禀报献帝陵寝的补葺,却也用了不小的篇幅,力劝皇上不要撤换禁军几位统领。”
洛琦手里把玩着一颗白玉棋子,随后又笑着放入局中,“阮悠是阮青梅同宗,她的本家倒是阮氏中最弱的一支。阮悠入仕之前,与阮庆梅并无来往。”
姜郁心如刀绞,强笑着说了句,“哑忍一时,换得来日。”
姜郁一改正色,仓猝打断她的话,“你多心了。”
毓秀被他拘束的模样逗笑了,“朕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用晚膳再商讨其他。”
姜郁到伯爵府时,舒娴又睡着了,他又等了一个时候,终究比及人醒。
舒娴苦笑道,“我并非拈酸妒忌,也不在乎你对她动情,只是劝你别荒废了本身多年的策划。”
饭菜还没上桌,内侍就来禀报,说皇后有急事出宫。
洛琦翻开折子,指着内里的内容对毓秀笑道,“阮悠只说刘先是献帝之臣,虽无显功,也有劳苦,纪辞虽好,却并非执掌禁军的最好人选,请皇上三思而行。”
舒娴反握住姜郁的手,“伯良如有体例让皇上没法受孕,也不必非要同她圆房,只对她殷勤些,别让她喜好了别人。皇上如有喜,姜相与母上毫不会让孩子出世,与其事出费事,不如防患于已然。”
洛琦笑道,“当年皇上与臣下第一盘棋的时候,你就说过,棋盘上的棋子大多既不是黑子,也不是白子,而是静待良机的灰子,他们在胜局明朗之前,是毫不会闪现色彩的。”
灵犀同舒娴说话,一双眼却只看着姜郁,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三表姐需静养,伯良也来了些时候,还不回宫让病人安息吗?”
姜郁握住舒娴的手,两人哀哀对望,冷静无言。
姜郁沉默不语,舒娴忙笑着对灵犀说了句,“公主这几日都在陪两位皇子四周玩耍,如何还不足暇看我?”
“除了公主,那里另有人想对皇上倒霉。”
“多谢公主挂怀,我的伤好多了。”
毓秀疑道,“她当初入工部,不是阮青梅从中调停?”
姜郁失声嘲笑,“公主有车不坐,偏要坐我的车?”
毓秀同洛琦走到桌前,看他磨了朱砂,谨慎落笔,几句写完,交回她一读,回文里公然有欲扬先抑,明贬时褒的意义。
毓秀拿了一颗黑子放入局中, “只为明哲保身, 却忘了本身是臣子身份的人比比皆是, 朝上民气暴躁, 不知虔诚,只念一己安宁禄位,何其可悲。”
姜郁神采一沉,“公主讲错了。”
他仿照的笔迹,也同她的如出一辙。
姜郁回到永乐宫时,伯爵府传来动静,说娴郡主醒了。
毓秀才要接口,调班来的陶菁就在殿外催促,“时候不早了,请皇上与殿下用晚膳。”
姜郁面上尴尬,半晌才悄悄摇了点头。
毓秀接过洛琦的折子,“这个阮悠仕进做的四平八稳,母上在位时,她上折子也只说工部事件,鲜少对朝事表白态度,朕对她印象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