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琦把姜郁批的另几封折子也稍稍做了点窜,“皇后公然心机周到,对众臣的秘闻了如指掌,他批的朱批,不但就事论事,而是对症上书人的品德人道,惊惧爱好,潜移默化摆荡民气。”
灵犀硬挤上姜郁的车,“有劳伯良送我一程。”
洛琦笑道,“皇上若信得过臣,准臣在朱批里添上几句话,约莫还能拨乱归正。”
姜郁面上尴尬,半晌才悄悄摇了点头。
灵犀说完这句,一转头就看到姜郁面无神采的一张脸,一双蓝眸里的寒意,实在让人惊惧。
洛琦笑着点头,“孝献十年,阮悠高中探花,被纪老从翰林院要去工部做了郎中。阮悠才调出众,办事稳妥,阮青梅接任尚书以后要仰仗她行事,这才与她查了族谱,认了本宗。”
毓秀回想旧事,也点头笑起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人云亦云是人之赋性,自作聪明的大放厥词,有才有识的韬光养晦,谨小慎微的经常张望,位高权重的狼子野心,大家有大家的策画,说是一盘散沙,墙倒时却世人哄推,能恪尽其职的都在少数,更不要说内心想着天下百姓的。”
饭菜还没上桌,内侍就来禀报,说皇后有急事出宫。
洛琦拿了一封奏章,对毓秀笑道,“为皇上着想的也不是没有,工部侍郎这封奏亏本是例行禀报献帝陵寝的补葺,却也用了不小的篇幅,力劝皇上不要撤换禁军几位统领。”
“除了公主,那里另有人想对皇上倒霉。”
姜郁无法之下,只得温声叮嘱舒娴几句,同灵犀一起出门。
灵犀一声轻嗤,“如何大家都思疑我要杀她?”
姜郁只要怒到极致时,才会暴露如许的神采,她上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是他被迫接管家里的安排,承诺同毓秀大婚。
姜郁回到永乐宫时,伯爵府传来动静,说娴郡主醒了。
灵犀哈哈笑道,“三表姐好没知己,你受伤的那天我还来过一次;早些时候传闻你醒过来了,我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你规复的如何。”
“两位皇子在京,公主不怕传出风言风语?”
毓秀之前并没从姜郁的朱批里看出甚么蹊跷,“思齐何出此言?”
毓秀接过洛琦的折子,“这个阮悠仕进做的四平八稳,母上在位时,她上折子也只说工部事件,鲜少对朝事表白态度,朕对她印象寥寥。”
灵犀当场收敛笑容,不敢再说一句。
姜郁沉默不语,舒娴忙笑着对灵犀说了句,“公主这几日都在陪两位皇子四周玩耍,如何还不足暇看我?”
毓秀见洛琦手足无措,就猜他是内心焦急,有话又说不出口,忍不住就有点好笑,一腔愁闷也疏解了几分。
姜郁失声嘲笑,“公主有车不坐,偏要坐我的车?”
“另有体例挽救吗?”
洛琦大略看了姜郁批过的奏折, 皱眉对毓秀道, “皇上这些天发觉甚么不对了吗?”
姜郁握住舒娴的手,两人哀哀对望,冷静无言。
舒娴苦笑道,“我并非拈酸妒忌,也不在乎你对她动情,只是劝你别荒废了本身多年的策划。”
洛琦见毓秀心灰意冷,一时也不知如何解劝。
欣喜之下,他连晚膳也顾不上,仓促带人出宫。
“多谢公主挂怀,我的伤好多了。”
“运营她的人还少吗,伯良不就是此中之一?你担忧她的安危,是你还要留着她的人,借她的手撤除你想撤除的人,至于以后她是死是活,你恐怕就不体贴了。”
灵犀哼笑道,“你的奥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且谨慎些吧。”
“有关你我的传言还少吗?伯良该谢我为三表姐做了这些年的挡箭牌。”
姜郁漫不经心肠址点头,舒娴见他神情有异,不免心中不安,“伯良对皇上动了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