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戟万念俱灰,先帝就是因头痛症驾崩,她本觉得本身年纪尚轻,不至于这么早就显出病症,谁知事与愿违,到底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眼看那家伙提的要求越来越离谱, 明哲戟更不敢让舒辛晓得, 几番忍耐之下,只能委宛地写了一封国书给琼帝。
傍晚时分,舒辛从宫外返来,一到勤政殿就看到侍从们都站在外头,窃保私语,面有忧色,一见他来,个个吓得神采惨白,跪的东倒西歪。
舒辛极少听明哲戟自称为朕,他明知再劝无益,干脆也不再吃力量,就笑着问了一句,“皇上做这个决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琼帝要派使臣来商讨秦州与多州归属的事?”
明哲戟看着床前的宫灯,轻声笑道,“我免除她们公主的身份,以和亲之名将人送到两位藩王身边就是了。三妹与五妹才貌双全,温婉谦恭,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反而更利于她们下狱藩王妃的位置。”
舒辛不置可否,“皇上不怕那两位藩王也是薄情寡性的男人?”
明哲戟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端倪,“太医来看过了?如何说?”
舒辛见明哲戟胸有成竹,心中就生出一个猜想,“皇上的意义是……”
明哲戟瞥他一眼,轻声笑道,“拉拢说不上,成人之美罢了。四妹人在外,如有一日朝中生出甚么变故,我恐怕保不住她们几个,不如一早就将她们远嫁,来日自有报酬她们撑腰。”
明哲戟扭头看看殿中,不知甚么时候已经掌灯了。
他进殿门的时候,侍从之人都不敢跟出来。
舒辛思考半晌,才刚还皱着的眉头也垂垂伸展,忍不住伸手握住明哲戟的手,“当初因为赐至公主毒酒的事,皇上已经落到手足相残的恶名,这几年又接二连三嫁了几位公主,皇上不怕流言复兴?”
宫人们吓得面如土色,站在外头动也不敢动,舒辛气的牙都咬酸了,回身大喝一声,“还愣着干甚么,快请太医。”
明哲戟望着舒辛,半晌才笑着叹道,“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性的,既然如此,不如寻两个权势职位在她二人之上的,也不必对她们坦白心机。”
明哲戟那里肯信,还觉得舒辛是决计说好话安抚她,一时心灰意冷,干脆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不出一月,北琼使臣就进了容京。
明哲戟本就满心忧愁,舒辛一靠上前,她反倒不知所措,慌乱中推人的手就有些重,两人分开以后,她见他面有不快,忙嘲笑着说了句,“朕决定将三妹与五妹嫁给西疆与巫斯的两位藩王,皇后觉得如何?”
西琳的兵力不弱,可同北琼比拟,到底还是差了很多,何况皇室内忧,北疆一旦出了事,难保南瑜不会趁火打劫,西面的两位藩王方才上位,年青气盛,满腔热血,如果趁乱反骨,立时就是天下大乱。
成果召见使臣团的一整日她都心不在焉,晚宴时还一度犯了头痛症,才想着要不要提早离席,就有奉侍的宫人呈给她一件东西。
明哲戟点头苦笑,“若非不得已,我也不肯出此下策,可皇族中实在找不出一心一意为明哲家的女孩了,三妹和五妹的脾气都过分和顺,就算勉强封王,也会成为故意人操纵的棋子,不如为她们找两个说一不二的夫婿。”
再醒来时是感觉额头太凉了,身上也跟着打了一个暗斗,好不轻易睁眼一看,本来是舒辛坐在她床前,拿沾湿的手帕帮她擦汗。
舒辛心中暗道不好,“你们如何都站在外头,为甚么不在内里奉侍?”
不是别的,是她当初送给闻人桀的玉鸳鸯。
“皇上昏畴昔了。”
明哲戟原觉得闻人桀会费经心机争夺来西琳的机遇,谁知来京的使臣里竟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