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戟本就满心忧愁,舒辛一靠上前,她反倒不知所措,慌乱中推人的手就有些重,两人分开以后,她见他面有不快,忙嘲笑着说了句,“朕决定将三妹与五妹嫁给西疆与巫斯的两位藩王,皇后觉得如何?”
侍从首级大着胆量昂首看了一眼舒辛,“启禀殿下,皇上犯了头痛症,不想让人看到她发作时的窘态,又不叫我们传太医,就发脾气把我等都赶出殿外了。”
明哲戟垂眉嘲笑,“说是商讨,约莫也是借机讹诈。北琼的新帝弑父夺位,此等不忠不孝的小人,迟早会按耐不住有所行动,他上位以后穷兵黩武,涓滴不粉饰野心。我们一方面要安抚他,却也毫不能坐以待毙。”
舒辛轻咳一声,“只是镇痛安神的药,皇上不必担忧。”
明哲戟点头苦笑,“若非不得已,我也不肯出此下策,可皇族中实在找不出一心一意为明哲家的女孩了,三妹和五妹的脾气都过分和顺,就算勉强封王,也会成为故意人操纵的棋子,不如为她们找两个说一不二的夫婿。”
秦州常常送来奏报, 明哲戟就要忧心一次,她越来越猜不透小皇子内心在策画甚么, 说他要钱,仿佛也不但是为了钱,说贰心有不甘想出一口气,仿佛又不但是为了出一口气。
舒辛心中哀思,要他如何承认他的手足无措都是体贴则乱的原因,踌躇半晌,还是决定坦白到底,“从今晚后,皇上如果感觉身子不舒畅,千万不成再一小我硬撑,要及时叫太医诊治。”
舒辛见明哲戟面熟绝望之色,忙出言欣喜,“太医说只要定时服药,皇上的头痛症就不会再发了。”
舒辛一皱眉头,“两位公主就算下嫁,也是公主的身份,权势职位如何会在藩王之下?”
舒辛见明哲戟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留,叮咛她几句就辞职了。
明哲戟撑着坐起家,笑着推开舒辛的手,“之前疼的死去活来,这会却一点感受也没有了,是太医给我吃了甚么药吗?”
固然之前在琼帝的国书中就言明主持和谈的国使是琼后的亲弟,明哲戟却也想过闻人桀会在侍从的使节当中,可惜最后也未曾见到他的人。
他进殿门的时候,侍从之人都不敢跟出来。
话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想借机讹诈一笔。
明哲戟看着床前的宫灯,轻声笑道,“我免除她们公主的身份,以和亲之名将人送到两位藩王身边就是了。三妹与五妹才貌双全,温婉谦恭,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反而更利于她们下狱藩王妃的位置。”
明哲戟原觉得闻人桀会费经心机争夺来西琳的机遇,谁知来京的使臣里竟没有他。
明哲戟万念俱灰,先帝就是因头痛症驾崩,她本觉得本身年纪尚轻,不至于这么早就显出病症,谁知事与愿违,到底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不是别的,是她当初送给闻人桀的玉鸳鸯。
眼看那家伙提的要求越来越离谱, 明哲戟更不敢让舒辛晓得, 几番忍耐之下,只能委宛地写了一封国书给琼帝。
不出一月,北琼使臣就进了容京。
凡是闻人桀是个知进退的,拿人手短,该见好就收,可他得了便宜竟更加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出兵挑衅, 提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
舒辛忙踢开他们冲进殿中,一推开门就看到明哲戟晕倒在龙椅上,一张脸惨白。
舒辛思考半晌,才刚还皱着的眉头也垂垂伸展,忍不住伸手握住明哲戟的手,“当初因为赐至公主毒酒的事,皇上已经落到手足相残的恶名,这几年又接二连三嫁了几位公主,皇上不怕流言复兴?”
舒辛闻言,大吃一惊,本来她早就晓得明哲弦夺位之心不死,一早就为来日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