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
“惭愧?”葛长庚嘲笑道:“我说了,成王败寇,强大必定要被吞噬,何来惭愧?就比如我现在输了你,要杀要剐任凭措置。”
葛洪点头:“你入门多年,从不肯把心机放在专研丹药上,暗里里将外丹斥为傍门左道,可就是你眼中傍门左道,让我保住了性命。修道最忌讳练力不练心,修法不修性,可不管我如何斥责,你都不当回事,那些年我亲目睹你修为越高,野望越大,就像走在万丈绝壁边,一不谨慎,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自残神通!
“莫非就你会兼顾,我就没有?”
葛长青咬紧牙关。
“当年我下山寻觅天涎草,本是要炼制纳魂丹,可惜那次无功而返,却带回了你们兄弟俩。长青生性仁慈,入门多年后始终保持赤子之心,难能宝贵。而你脾气过火,轻易钻牛角尖。我曾经跟你说过,修道先修人,可你并没有听出来为师的话。以是我炼成纳魂丹后,一向把它封在双鱼玉佩中,送给长青当礼品。纳魂丹中有我一缕灵魂,即便我哪天存亡道消,只要这缕灵魂不散,我便能够复活。”
“纳魂丹?”葛长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江倒海的惊怒震骇,“我如何从未传闻。”
“妙手腕,好道法,可惜不能陪你持续玩下去了。你晓得我从小就不喜好演戏。”葛长庚慢条斯理的站起家,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实在我底子没中你的把戏,刚才只是在逗你玩呢。你跟着师尊吐纳养气的时候,我就已经玩腻把戏了。”
黑袍羽士左掌心拖着那粒金丹,右手屈指一弹,神农鼎嗡一声巨响,生生横移出十几丈。他再伸手一招,将葛长青摄到身前,掌心切近葛长青丹田,把金丹复归原位。
“神农炼五行,万物化炭糜!”
“给我破!破阵!”
葛长庚吐出一口鲜血,满眼不敢置信。
一刀劈出后,葛长庚神采刹时委靡,劫后余生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喘气,接着又连吐三口鲜血。
“当年是我把你带上九老山,教你道法,视你如己出。乃至把宗派传承的重担交给了你。也罢,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本日我便清理流派,亲身告终这统统吧。”葛洪身处光柱中,悄悄感喟,仍然是屈指一弹,神农鼎如遭重击,轰然一颤。葛洪连续弹指十次,神农鼎就连响了十次,葛洪每次弹指,黄光便弱上一分,十指以后,光柱消逝。
啸月妖尊见到一道流光朝西而去,叹了口气:“功败垂成!”
神农鼎竟被劈的腾空翻滚,土黄色轻柔光芒崩溃,神农鼎阵消逝。
“神农鼎乃上古神农氏的炼药珍宝,五行属土,地厚而载万物,你底子没有完整把握神农鼎的奥义。”葛洪轻吐道诀,如同天人丁含天宪,“神农炼五行,万物化炭糜!”
仿佛有神仙在九天之上重重落下一锤!
葛长庚目光板滞,万念俱灰,惨笑道:“没想到,我竟然会输在你的手上。”
葛长庚脸孔狰狞,厉声道:“故乡伙,你竟然藏私?”
他呆了呆,刹时明悟过来,难以置信道:“黄粱一梦?”
卜天道是道门中最精通奇门八卦的宗派,善于占卜,每年九老山的祭天大典都是由卜天道掌派真人主持。陆灵宝与楚千翎发挥的望气术便出自卜天道。黄粱一梦一样是卜天道的一门把戏。传闻卜天道开派祖师用此术点化众生,痴人忘痴,恶人转头,放下贪嗔痴恨爱恶欲,大家可得道果。不管卜天道开派祖师初志如何,都不可否定黄粱一梦是门高深的把戏。
葛长青看着它朝西而去,手中的青矛随之崩溃,他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挥手行动,像是抹去了甚么看不见的事物,只见他喃喃道:“你只是见到了镜中花,却不知本身刚才仍然身在水中月内里。只是一具兼顾吗?葛长庚,你到底还留几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