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靖真人苦涩一笑,道:“无妨。你说吧。”
肖逸搜刮腹中所学,俄然想起腹朜刑子的典故,顿时双眉一扬,朗声道:“弟子以为,治世之道,不过乎二者。一重品德,二严科罚。以德为基,以刑治之。德化不敷,以科罚之。‘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人乃六合所生,欲乃本性。有欲,就易生恶念。以是,以德化人以外,须重科罚以制欲。并且,不管何时,品德、科罚二者必须并重。唯有如此,才可治承平之世。”
在贰心中,统统平静有为,以己度人,直觉得这天下也是如此。这“科罚”之说,是墨、法等流派思惟,长靖真人从未穷究过,此时听来,怎能不惊。同时,他也对肖逸另眼相看,只感觉此子颇不简朴。
长靖真人神情一动,却未说话,如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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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靖真人道:“此乃我雍州之幸。可有梁州的谍报?”此时兽潮源自百万大山,雍州、梁州首当其冲,既然雍州影响不大,那梁州怕就不好过了。
长靖真人先前只是斑白头发,现在却如雪普通。面上皱纹深陷,一夜之间,竟老了数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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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诸真人道力精纯,夺六合造化,已然摆脱了生老之苦。但因道家讲究顺乎天然,从不拘形骸之役,诸真人随头发自行白去,未曾施以涓滴道力。不过,他们真元安定,比之凡人要慢了数倍。
闻此,长靖真人“哦”了一声,微感惊奇。肖逸体贴兽潮之事,也提耳聆听。
长靖真人讶然,心中更是惶恐难言。他自幼就修习道家之道,深觉得然,对别派所学,向来不屑一顾。特别是对科罚之说,更是嗤之以鼻。
前些光阴,学习儒家学说才得以摆脱的题目,现在又卷土重来,并且更加难以遏抑。
长靖真人惊道:“竟有此事?”沉思起来,前段时候各州就开端呈现小范围兽潮,此时二荒二海的妖兽同时发难,莫非有甚么诡计?
长靖真人问:“何事?”
分开主帐,又回到那处偏僻小帐内。门外值守弟子竟变作两人,不知是长宁用心而为,还是长靖真人的意义。不过,他现在有严峻怀疑在身,想要凭着几句大事理,就脱身而去,也有些异想天开了。
肖逸愣了一下,他固然不断地参悟道法,以求天道,但是要他说如何治世,还真没想过。当下一边思考,一边道:“道家讲究有为治世,‘处有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令世人思惟清净,复归于朴,成小国寡民之世。但现在物阜民丰,百姓充足,物欲横流,百姓已然有了*,想要再回到结绳之世,贫寒度日,不但不成能,百姓也不会情愿。以是,想要通过有为之法来实现承平国度,是绝对不成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