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道:“实在,我担忧师兄的恰是此点。铭浩和静灵的师父别离是长和和长靖二位真人,他们二人对你一人,又有师父在背后撑腰,你一人之言,又有谁能信?只怕是弄巧成拙,妄自送了性命。”
铭轩终究点了点头,道:“《品德经》中讲:大小多少,抱怨以德。师弟说的对,是愚兄固执了。”
肖逸虽与冰雀磨难与共,但是毕竟相处光阴甚少,不知其脾气,心中兀自顾忌三分,忙转头与申亦柔道:“多谢申女人美意,如有机遇,今后我必然到青州儒家一行。”
儒家人见铭轩已然承诺下来,便不好再说。肖逸偷吁了口气,光荣没有引发争辩。
“肖大哥,你同我们一起回青州儒家可好?”提及拜别,申亦柔不由向肖逸聘请道。
在此蛮荒之地,凡人遁藏都来不及,能有何事?世人虽感猎奇,但是自熟谙肖逸以来,肖逸就到处透着奥秘,也不便细问。
这已不是申亦柔第一次请肖逸去儒家,肖逸尚未答复。冰雀的神采忽地一暗,哼了一声。这一声哼,仿佛六合都暗淡很多,温度也降了几分。
肖逸道:“如果师兄信得过我,就听我一言。你回山以后,甚么话也不要说,就说是在九幽之地时,被怨灵侵入,丧失了部分影象,已记不得如何与铭浩分开了。如此,铭浩见你对他没有威胁。也不致侵犯于你。”
这一番话,朴拙竭诚,毫不造作,闻者无不感同身受。肖逸心下甚慰,暗道:“如果大家都像铭轩师兄这般憬悟,这人间便更加夸姣。能够感化别人,我便是一死也是值得。”公然,铭轩自此以后,脾气大变,再不虚度人生,用心悟道,济世救人,成绩不凡。
“这……”铭轩一时难以接管,说不出话来。
以后,世人又惜别一番,终究到了分袂时候。
申亦柔垂下视线,神情有些落寞,又道:“肖大哥必然要信守承诺,到了青州,必然要来申府找我。”
肖逸忙将其扶起,惶恐道:“铭轩师兄这是何为,小弟如何当的起。”
肖逸指着铭轩道:“我这位铭轩师兄断了一足,此回天脉山,路途悠远,孤傲影只,伤害丛丛,恐有不测,还请诸位先多多照顾。我若猜想不错,诸位应当都要赶往豫州,插手一甲子一次的百家论道大会。届时,道家之人定会插手,铭轩师兄与道家人接上头,就算帮了小弟一个大忙,小弟将感激不尽。”
世人忙向冰雀看来,面露惊诧,不知为何。冰雀回身,向远处走去。
肖逸晓得此乃儒、道两家道法之争,微微一笑,不敢接茬,只是道:“世事艰巨,不得已时,只能统统从权罢了。”
肖逸道:“师兄不必冲动。作为修道之人,他二人即使无道。我们却不能不善。再者,道家讲究有为而治。我们不去揭露他们,是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遇。如果他们死不改过,持续作歹,天道因循,必定会遭天谴。”
临行时,肖逸忽扭头问道:“冰主,可否让他们沿着冰刹海东去,避开荆州,由扬州进入豫州?”路子荆州,难保杂家不会反对抨击。如果借道冰刹海,从扬州进豫州,有阴阳家弟子公梼原在此,走此路天然是上上之选。独一难处,就是如何横渡冰刹海。
铭轩点头道:“师弟天然当得起。愚兄谢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的性命,而是谢你点醒了我。畴昔,我一向浑浑噩噩,懵懂度日,向来没有想过甚么是对,甚么是错,也没有想过人生应寻求甚么,活着又是为了甚么。颠末这一次,我见了师弟的所作所为,深感惭愧,只感觉这半生都白活了。直到现在,我的腿固然断了,但是我的心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