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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道是六合间天然存在的,是天赋而生的。非论你学与不学,道恒然常存。真正的道,是天人合一,天然调和。既然现在的道,学了以后,反不如不学,那么这就不是真正的道,起码不是大家可学的道。
兔乎?狐乎?人乎?不都是六合间的一个生灵吗?狐饿才吃兔子,兔子求生,才极力悲鸣。都是为了生。人主宰万物,博取万物,参悟天道,不也是为了生嘛。恰是生,六合才气不竭演变。但是有生就必有死,这是天然因循,谁也躲不开。但是生与死之间,当有一个度。道就是这个度。
《品德经》中有言:“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可贵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气稳定。是以贤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有为,则无不治。”莫非要天下统统人,都像初生婴儿那般无知,这六合间才会根绝这些龌蹉之事吗?
想通了这一节,肖逸顿时感觉任何事情都能说的明白,思路头绪垂垂清楚起来。
这时,他方想起本身的处境来。他奔驰了多日,跑的甚么方向,跑过哪些处所,脑海中空空如也,完整没有印象。他跳上树冠,搭眼一望,但见四周满是树木,连绵不竭,无穷无尽,底子弄不清楚本身是在甚么处所。
现在,他对崇真教变得非常讨厌,不是道家之道错了,而是崇真教把道念歪了。现在,他对崇真教的独一眷恋,恐怕只是静姝罢了。但是她只当他是一个小乞丐,从不正眼看他一眼,再赖在那边,只怕肉痛的还是本身。
此时,他的脑海里极其混乱,过往的历历各种,不竭翻转反复,构成太多的疑问,可总找不到答案。他想不明白,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品德的人,竟无能出如此违背天良的事。
那一声悲鸣,是求生的呼喊,是临死之际的最后号令,极具穿透力。肖逸循声赶畴昔,但见荒草之间,一只狐狸方才咬断了兔子的脖子。他不由怔了一怔。畴昔在山村里,近似的事情见的多了,从未有过感触。但是现在,听到一只小兔子在临死之际都能收回那般不成思议的叫声,他俄然贯穿到了甚么。
跃下树来,看着四周一模一样的风景,肖逸的心俄然苍茫起来。离山传道的一行人,分崩离析,存亡未卜,本来令人神驰的传道之行,不想竟是如此成果。贰心想道:“吕、吴二人有元卓庇护,应当无生命之忧,只是不晓得铭冉是否逃出升天。铭冉固然操纵了我,但是毕竟传授了我很多道术,有知遇之恩,但愿他能躲过一劫。但是此后,我将何去何从呢?”
回顾过往各种,他俄然感觉,还是做乞丐更舒心欢愉一些。无牵无挂,无欲无求。
大到日月天行,四时循环,小到饿狐杀兔,饥人裹腹,无不有度。修真练道一样如此,有为和有为之间,有度;阴阳调和之间,也有度。返返来讲,有为之道,不成谓不圣明,但是此道是贤人之道,不是凡人可学之道,大家都念有为之道,反而与有为之道相背叛。学与不学,何人来学,何人不成学,都当有度。铭浩等人修道,就是以凡人之躯,修贤人之道,偏离了这个度,才会晤利忘义,背道而驰。
山林当中,光芒暗了又亮,亮了又暗,肖逸仍然不休不止地跑着。所幸他体内真气自行流转,止住了后肩的伤口,并垂垂愈合,不然单单流血,也会令他精血干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