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忽又笑道：“你若真以为欠我的情非还不成，倒有个别例酬谢我。”
小鱼儿苦笑道：“想不到李大叔也戴不得高帽子的，被人拍了两句马屁，立即就帮着别人来算计我了。”
小鱼儿摸着脑袋，的确有些哭笑不得。
小鱼儿叫了起来，道：“你还说我凶，这小子如果没有做负苦衷，如何怕成这副模样？我看他说不定已将人家那位大女人给卖了。”
他笑着问道：“你们可猜得出我怎会成为十大恶人的么？”
小鱼儿道：“你……你莫非不肯让她……”
铁萍姑已哭成个泪人儿，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小鱼儿忍不住问道：“人肉的滋味既然并不高超，你为甚么还要吃呢？”
小鱼儿一听就晓得这鲜明恰是铁萍姑的哭声。
小鱼儿又怒道：“放屁，我不信赖，你和铁萍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为甚么要听她的话？”
小鱼儿道：“他们又会有甚么干系？”
小鱼儿皱眉道：“你们两人本是一起逃出去的，你不清楚谁清楚！”
李大嘴又瞪眼道：“人肉？谁说我要你请我吃人肉？”
他立即冲了出来，只见李大嘴木然坐在椅子上，满面都是惨痛痛苦之色，铁萍姑却已哭倒在他身边，手里还握着把尖刀，只不过此时她手指已松开，刀已几近掉落在她手边。
李大嘴大笑道：“好小子，想不到这条小鱼儿终究还是上了钩，看来你垂钓的本领倒真不小。”
小鱼儿是多么聪明的人，察言观色，立即改口道：“苏樱，你若真想李大叔做你儿子的奶妈，就该从速替李大叔治好这伤势。”
小鱼儿咧嘴一笑，道：“说不定我的口味今后也会变得和李大叔一样，半夜将她吃下肚子里。”
小鱼儿道：“甚么体例？”
李大嘴道：“世上的人有很多种类，有的人特别讨人喜好，有的人特别讨人厌，我既不能讨人欢乐，也不肯令人讨厌，就只要要人惊骇。”
李大嘴怔了怔，道：“你要她为我治伤？”
他语声中竟充满了悲忿之意，像在接受着很大的委曲，忍耐着满心的悲苦。苏樱悄悄掩上了门，送了杯茶去。
苏樱道：“李大叔之前的夫人，不也是姓铁么？”
李大嘴瞧了瞧胡药师，又瞧了瞧他女儿，道：“这位是……”
苏樱幽幽道：“一小我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回想起他平生中的所作所为，这类时候还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的人，世上并未几。”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道：“是她叫你来将我们拖住的？”
小鱼儿道：“你白叟家呢？”
小鱼儿和苏樱相视一笑，苏樱道：“看来明天只怕是喜上加喜，要双喜临门了。”
苏樱柔声道：“有话好说，你何必对人家这么凶呢？”
胡药师垂下头，结结巴巴地赔着笑道：“她……她仿佛也在四周，但是……但是……”
李大嘴听了小鱼儿的话，长叹了一声，喃喃道：“恩典，恩典……十大恶人养大的孩子，竟然口口声声不健忘恩典，看来十大恶人早就该改行做别人的保母才是。”
铁萍姑俄然痛哭着道：“那伉俪两人日日夜夜地折磨我，还说我是李大嘴的女儿，是个坏种，以是我很小的时候就逃了出去。”
李大嘴抢着道：“我问你，你看我几时充过豪杰？装过豪杰？”
李大嘴目光凝注着远方的暗中，缓缓道：“我从小就好吃，连广东人不敢吃的东西，我都吃过，就是没吃过人肉，老是想尝人肉是甚么滋味。”
铁萍姑固然红着脸垂下头，却并没有甚么愤怒之意。但胡药师却只敢远远地站着偷偷地瞧。
谁知铁萍姑又板起了脸，道：“谁要你来，站开些！”胡药师脸红了红，公然又逡巡着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