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娉婷受伤了,就招她来一顿叱骂,仿佛骂了她就会表情好一点。
谁晓得,本来避开的苏鱼没有避开,反而结健结实的挨了一巴掌,柔滑如玉的脸颊敏捷的浮肿起来,现出一个紫红色的掌印。
长乐侯这才想起来,方才苏鱼仿佛说过甚么国公府,他因着打了一巴掌,恰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呢,当即板直了腰说道,“回甚么国公府?不准回,你是侯府的血脉,死也要死在侯府!”
“是。我不但要指责父亲对我的各种,我还筹办搬回安国公府中去住,我瞧着,这侯府已经容不下我了,凡是一个姐妹有点伤损,父亲就像贩子中的恶妻那般唾骂我,父亲,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牲口,那作为我父亲的你又是甚么呢?”
“你这个混账!”长乐侯怒骂道,手再度扬起来,“我明天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这话,可谓是成了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了长乐侯的最深处了。
瞥见苏鱼出去了,长乐侯反倒是气势弱了,有些怂了,他撇过甚去,“我骂的是谁,谁内心没有个本本记取吗?”
苏鱼如果分开了长乐侯府,那惊鸿舞可如何办?
苏鱼推开门,面色淡淡,“父亲这是在骂谁呢?侯府的姐妹五个,不都是挺孝敬的吗?”
长乐侯嘴干,咕咚咚的灌了一盏茶出来,才喝完,就见苏鱼说道,“既然父亲骂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女儿指责一下父亲了?”
苏鱼脸上疼得短长,几近麻痹了,可她缓缓的沉着的扯出一个浅笑,“父亲,你尝尝,能不能拦得住我。”
苏鱼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不过她不在乎,迟早有一日,杀母之仇另有这一巴掌,她会更加的在长乐侯的身上讨返来,唯独现在,她需求这一巴掌,需求这走出长乐侯府的一巴掌。
长乐侯一个大男人,竟被苏鱼甩得头晕目炫的倒在了一旁,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苏鱼唇角含笑,可那双潋滟的目光,却如同冰天雪地中的寒冰利刃一样,冷冷的锋利的落在长乐侯的脸上。
他连安国公的独女都敢掐死,一个小小的苏鱼,本事他何?
长乐侯瞥见苏鱼的半边脸上,骇人的手掌印,也有些愣了,却也有些称心。
他这平生碌碌有为,不得重用,只能冒死的凑趣权势滔天的权贵亦或是宫中的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