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我和回绝同时道。
我明白师父的意义,关了机,问邢炼:“师父让您给这位兄弟涂桃浆,您可做了?”
那些魁伟堂的弟子听令,都拿着戒尺普通的木条,将我团团围住。
遍及小侯体内的戾气,除了充盈在720处穴位中,也跟着小侯脑内呈现酸、麻、胀、肿、痛五感的阿是穴,不竭游走。
隔了一会儿,师父又道:“邢堂主,我行动不便,让小徒一阳代为赔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既是赔罪,这份礼,还望您笑纳。”
不对啊,照《越人针法》上说,人在奇经八脉和十二经络上的穴位,一共是720处。我自问没有一处遗落,落针的力度也恰到好处,照理小侯应当就此醒来,如何还昏倒不醒?
师父却不再说了,扬起手,让我俩进屋安息,说是明早必定有人上门,要养足精力。
小侯瞥见是我,脸上杀气更盛,咧嘴怪叫,举着匕首向我扑来。
看来我之前猜得没错,小侯浑身经脉已经被戾气注满,不将这些戾气开释出来,他凶多吉少。
我摇点头:“不好说。师父先前让我点了这位侯兄弟身上几处大穴,看似经验他,实在是将他体内侵入的戾气逼出来。本来嘛,您如果听师父的劝,尽早给他涂桃浆,这戾气估计也就化了。现在误了时候,只怕没那么好办了。你们要信得过我,就让我尝尝。”
我打断道:“只是您咽不下这口气,感觉以您的身份,凭啥要听别人教唆,对不对?”
我不等他扑上来,缓慢地绕畴昔,在他脑袋脑户到玉枕的十一个致晕穴上一一点过。小侯身子一软,昏死畴昔。
邢炼神采丢脸,傲慢地摇了点头。
见邢炼面露难色,我点头道:“师父既然让我来赔罪。这个忙,我天然是要帮的。”
我一身轻松,从子午门回了店里。
我只当是本身的错觉,内心一颤,冲追出来的子午门弟子打哈哈道:“师父让我来赔罪。”
这句话,是说给邢炼听的。
师父和回绝都没睡。见我进店,师父面无神采隧道:“治完了?”
我侧身躲开,顺势用针,在他拿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和虎口,点了他的内关穴和合谷穴。
我苦笑道:“那你得问你的宝贝门徒。我又不是神仙,我哪晓得?”
小侯手上顿时有力,匕首“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我不晓得他搞啥花样,照做了。
邢炼稍稍踌躇,咬牙伸掌道:“请。”
可奇特的是,他印堂上的戾气却始终不消。
我猜应当是陈灵祎,内心一暖,也更有了信心。
说话间,屋里俄然传来一阵惊呼。邢炼神采大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招手让围着我的魁伟堂弟子散开,转头吼道:“出甚么事了?慌镇静张的,成何体统!”
邢炼觉得他死了,捏着拳头要上前问罪,被陈灵祎拉住。
我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身边一名魁伟堂弟子的肩膀:“拿针来。”
《越人针法》记录,人身上,除了已经肯定的720处穴位外,另有一些不定穴。这些穴位随病而定,针灸上所谓以痛为腧,即官方俗称的“有病便是穴”,也称阿是穴。
一名与师父年纪相称的中年男人推开其别人,与陈灵祎并肩站在一块,浓眉紧皱,死死地盯着我,喝问道:“就是你伤了小侯?”
陈灵祎顿了顿,像是要说甚么,捏了捏拳头,又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见我皱着眉头,邢炼站不住了,低声吼道:“这算如何回事?”
我没理睬他,扯开小侯的衣领,暴露前胸,见仍有大量的戾气,如同游动的水蛭普通,在他皮肤之下涌动,内心一动,恍然道:“本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