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到绝望之际,我露在水中的脚脖子,俄然一痒,仓猝回身望去,就见我脚边,不知何时,竟然簇拥着一大群巴掌大小的小鱼。
我这才认识到,刚才那大鱼甩动鱼尾,真正的目标,不是为了制造水波,而是要将隘口封住。师父应当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喊我们从速游畴昔。
几小我谨慎翼翼,往隘口游去。游到半道,最前面的范无咎和齐云山俄然停下,伸臂今后挥了挥,表示我们退后。
“嗬……”
幸亏水流虽强,我们一样没有呛水的感受,仿佛在半空中徘徊普通,任由身子被水流带着往前推。
稍稍收敛心神,我问师父:“这是甚么处所?我们能够出水了吗?”
“这……这是海棠花?”齐云山捏着山羊胡子,神采阴沉。
那大鱼甩了甩鱼尾,伸开嘴巴,暴露两排锋利的、如同鲨齿般的尖牙,冲我们游了过来。
看得出来,这是个少女的胴体。
恰好这时候,我恍忽间感觉,那两座耸峙的大山,像是在渐渐挪动,将那隘口封起来。
这奈河中的水,本来对我们毫无阻力,直到那大鱼甩动鱼尾,那种水下久违的堵塞感,才又渐渐呈现。
我感受小腹下一团炽热,内心也扑通扑通,起了阵澎湃的打动。
我有点想不通,先前我们进城的时候,这何如桥下的河中,清楚飘着无数脸孔狰狞的枉死女鬼,可我们从桥上跳下,这水底下却通透非常,甚么都没有。
水流流到一半,戛但是止。我们被丢弃在一片宽广的水域,已经看不到头顶河岸两侧,气势恢宏的枉死城。取而代之的,是连缀起伏的群山。
只是面前的这小我,甚或说这个女人,也太大了,几近和身后的半山腰等高。
说时迟当时快,我们身前的水底山上,俄然渐渐飘过来无数的,披发着暗香的红色花瓣。身前目炫狼籍,刹时被花瓣包抄。
只是想到落水前,毕谢脸上那种邪魅的笑意,我仍感觉很不平安。
师父点头道:“这儿是奈河下流。看到前面的隘口了吗?你们必定谁都没想到,冥界何如桥下的奈河,出口竟是阳间的东海。只是想从冥界回阳间,没那么轻易。那儿有扼守隘口的冥将,是个硬茬儿,我也没掌控能赢。”
我“啊”了一声,俄然认识到,我们竟然能够在水底下说话,半天没回过神来。
师父神采惨白,闷声又道:“快走!”
说话间,那大鱼掉转方向,暴露白森森的牙齿,朝师父扑了畴昔。
“我们逃出来了?”
小鱼成群结队,闲逛着身子,像是在用力将我往前推。
听我说完,他俄然从身后,将那把鬼头刀抓在手里,闷声对我道:“待会儿我引开她,你们快跑。”
我们看不到这少女的脸,因为全被头发遮住了,只能模糊看到,她嘴角扬起的笑意。
我把面前看到的,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师父听。
那诱人的少女胴体,在海棠花后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足有卡车大小的,通体洁白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