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传来惊骇凄厉的惨叫,听的人头皮发紧,太子目工夫沉地盯着面前的熊熊大火,本来觉得这场火起码要烧到天明,没想到却很快就歇了下来,转头一数,竟少了半数人,不由暴跳如雷。
接着又不竭有人冲出来,一样带着一身的火,滚了几滚后利索地爬起来,带着太子敏捷撤离,一向跑到林子内里较为安然处才停下来,一转头见于俊达也顺利逃出,太子稍稍松了口气。
“放心,烧不着。”王述之笑了笑,转头走到司马嵘身边,“晏清快替我写一封信,稍后我叫人送去永康王府。”
世人见到有一丝朝气,全都面露忧色,很多手中还拽着早已脱下来灭火的衣裳,行动起来比于俊达还快,抢先恐后地往锅中扔衣裳,你推我搡、相互争夺,再次乱作一团。
王述之在书房内轻叩着快意来回踱步,眉头舒展:“唉……太子实在命大,看来硬碰硬是不成为了!为今之计,还是只能从永康王那边动手。”
王述之赞美地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走回案前坐下,快速写了一封信,扬声将裴亮喊出去,叮咛道:“派人将此信送去永康王府,快一些!”
天亮之际,太子命人去林子里细心查探,本身则因为两次遭难,脑袋开端昏昏沉沉。
夜里有些冷风,林子四周轻微的沙沙声响袒护了不远处极藐小的动静。
天气渐黑,林子里渐渐沉寂下来,世人坐成一圈,将太子、于俊达等人围在中间,因南边的山林不大有猛兽出没,便放心肠东倒西歪堕入梦境,鼾声迭起。
太子骂完后只感觉天旋地转,抬手想拍拍脑袋,却闻到衣袖上一阵尿骚味,面色骤黑。
司马嵘垂眸,半晌后沉吟道:“丞相无妨叫永康王出去相迎。”
马为稀缺之物,带得并未几,此时因遭到惊吓正冒死地摆脱,一旦被人松了绳索,立即就撒开蹄子乱闯着往外冲,几匹怯懦的踌躇之下让人牵住,看到别的马冲出去,也跟着跑向火圈,将拉着绳索的人拖得拽倒在地,敏捷淹没在火势中。
于俊达顾不得解释,指指摆在中间的锅:“都过来小解!”
于俊达深吸口气,沉着下来,扬声道:“都给我过来!”
太子先是从水里被救,后又从火中逃生,竟然命大如此,这下子别说永康王面色不好,就连王述之也笑不出来了。
太子再次面色大变,正要张口痛骂,就让他推了个趔趄:“殿下快出去!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本身也脱了衣裳扔进锅内。
正要松口气时,背后忽地一烫,太子转头看身上着了火,惊得魂飞魄散,又见林子里的火势不断地往外扩,正朝本身伸展过来,仓猝趔趔趄趄地扑到地上打滚,滚了几圈终究离火远了些,忙面无人色地爬起来,刚筹办抹把脸,却闻到手心一股骚味,顿时臭了神采,一脸嫌恶地将裹在身上的衣裳甩开。
傍晚埋锅造饭倒是打了很多水来,可当时已经用光了,此时世人找不到水源,急得满头大汗,只好冲到边上用脚踩,一不谨慎引火烧身,忙敏捷将衣裳脱下来,抓在手中往火上拍打,倒是一阵徒劳。
为了逃命,他们带出来的一应物什都被火烧得干清干净,现在别说多余的衣裳,吃的喝的都成题目,算算离永康县不远了,太子头重脚轻地让人扶着站起来,冷声道:“走!”
过了半晌,查探的人返来禀报动静:“回太子殿下,林中有一圈树被人砍了,昨夜着的火恰是烧到那些树桩处才停下来的。”
王述之脚步一顿,抬眼看着他,心中敏捷思考一番,面露忧色。
浮桥上断裂的木板已经连夜换新,太子被救后又折腾了好久才悠悠转醒,惊魂不决间不敢再走那浮桥过,便带着大队人马一趟趟地乘渡船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