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立即就有亲信迎上来。
“侄儿啊,你如何这么快就走了?”永康王吃紧下榻,被发跣足一起追到大门外,“伯父不知你本日到,上面那些人怠慢了,是伯父的错,咳咳……侄儿莫要活力,快随伯父归去歇着,你……咳咳……你正病着,不宜驰驱……”
太子和于俊达全都傻了眼,他们这一起折腾来折腾去,已是精疲力尽,情急之下未曾多想,竟忘了这圣旨曾随太子落过水,现在上面那里另有半点笔迹,全剩下深浅不一的墨痕。
太子气得头皮都快炸了,一脚将饭碗踢开,踢完了结发觉本身更加饥肠辘辘,忍不住菜了神采,最后低头沮丧地坐在地上,眼里既是焦心又是仇恨,心中早已将祸首祸首王述之千刀万剐,连带着将永康王也一并骂了。
永康王好似没听到,强即将他拖入屋内,抬手一摸他额头,大惊:“昌儿,你如何额头烫得如此短长?”说着仓猝转头对中间的下人叮咛,“快去将大夫请过来!”
“你!”太子气得胸口起伏,再不肯在此地多留,回身便走,口中怒道,“都跟我回京!”
太子一行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逃脱了,心中又是堵又是恨。
永康王正要开口,门外俄然传来喧华声,于俊达转头一看,见太子踹开两旁试图搀扶的婢女,扶着门框走出去,忙迎上去:“太子殿下。”
永康王抬手翻开帘子,吃力地咳了两声,衰弱道:“本王体虚,不便下榻相迎,于大人万莫见怪。”
太子腹中空空,先还唱空城计,厥后空城计都唱不动了,只感觉双脚踩在云端,忽视缥缈,再加上先前又是落水又是着火,伤身又伤神,此时已经两眼直冒金光,见路人捂着口鼻纷繁退避,也顾不得活力发怒了。
永康王不管他,只将他按在榻上好言好语地安抚,让大夫瞧了一通,一边催促着下人去煎药,一边对着他惭愧道:“昌儿好生安息,伯父这就将牢中那些人全放了。”说着便起家大步而出。
太子手底下的人又岂是善茬?太子就更不必说了,遭到如此报酬当即便恶语相向,不但扬言要砍人家脑袋,还挽起袖子筹办开抢。
“在孤身上!”太子见他似有松动,当即便梗直了脖子,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
那人哈哈大笑:“一群无知小人,连圣旨长甚么模样都不清楚,就拿这么一块糊着黑墨的绢布来乱来我们,真是天大的笑话。”说着仿佛怕他们不承认,又捡起那圣旨,展开来给他们看了看。
喊话之人明显是永康王府的保护首级,看都不看他一眼,呵叱道:“永康王病重,谁不知太子要来看望他,你们这些粗鄙之人也敢冒充太子,罪当致死!来人,将他们全抓了,万一惊扰永康王,你们担待得起么!”
站在他身后的司马嵘抬眼看了看,见太子发髻狼藉,面色惨白,脸颊上还沾着一道道灰渍,身上的衣裳更是不成模样,模糊还闻到一股残留的骚臭味,愣了愣,实在没忍住,“噗”一声闷笑起来。
永康王急得直顿脚:“唉……罢了罢了!快,快给太子备马车,派些人沿途好生关照,千万别出了岔子!对了,另有药,多抓些药备着!再拿些衣裳来!”
于俊达听他嗓音沙哑,吓得不轻,仓猝追畴昔将他拦住:“太子殿下,您身子不适,还是先将养两日再走罢,再说永康王又沉痾在身,您如果瞧都不瞧一眼,说出去怕是不入耳啊!”
一伙人期呐呐艾地走,正低头沮丧,俄然听到一阵狼籍清脆的脚步声,昂首一看,上百号部曲打扮的男人簇拥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拔出各自腰间的佩刀,在落日下闪闪发光,晃得他们更加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