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没推测他的爱好如此特别,微微吃惊,忙又赔笑:“绿竹虽生得细弱一些,舞却跳得极好,她是卖艺不卖身的,高朋若不嫌弃,就让她以舞作陪,不知意下如何?”
“唔……”王述之转头,笑着随便朝中间一名胡姬点了点,招招手唆使意她上前,又转头看向老鸨,笑道,“愚弟抉剔得很,你们另有别的美人么?”
司马嵘不甚安闲地清咳一声,肃容点头。
王述之一开腔,身后呼啦啦跪了一地,当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司马嵘:“……”
太子拳头紧了紧,咬牙切齿:“你无凭无据,岂能在朝堂上胡言乱语!”
天子的神采现在也好不到那里去,压了压心中的不痛快,道:“丞相亦是年青有为,怎可轻视太子幼年?此案已是证据确实,就不必另行查办了,既然梁大人不能胜任,那这豫州牧便交由……”
王述之面含浅笑,并未答话,只在四人之间扫视一番,见她们个个穿着薄纱、媚眼如波,举手投足间腕上铃铛作响,可谓风情万种,便凑到司马嵘耳边低声问道:“你可喜好?”
太子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一部分朝臣出言附议,抢先恐后弹劾梁大人。
“好。”天子心对劲足,正欲下旨严办梁大人,俄然见王述之出列,不由眼皮子狠狠一跳。
胡姬娇笑不已:“天然是明着爱好呀,为了一名胡姬与另一名大人闹翻了脸,差点当街打起来,此事当年但是在坊间传播了好久呢。”
胡姬腔调生硬,话却说得利索:“你们晋人都好那些,即便心中爱好胡姬,面上也不显山露水,当年有位韩大人是真脾气,现在又添了您二位,真是可贵。”说着开朗一笑。
“贺礼在豫州不翼而飞,梁大人不但知情不报,并且决计拖住杜大人,阻其上禀朝廷,此罪之其一;贺礼由豫州流民所窃,究其本源,是梁大人治州不当,导致饥民遍野,为求活命不折手腕,此罪之其二。两罪相加,梁大人难辞其咎,恐怕难以胜任豫州牧一职。”
天子顿时沉了脸:“丞相还要讨情?”
很快,老鸨领着一名女子款步而来,那女子的确如她所言,高大粗暴一些,即便如此,傲视间也是媚意横生。
老鸨觉得他是因绿竹卖艺不卖身而心生不悦,连连赔笑着退了出去。
“是。”太子忙将证据呈上,随即便有些如芒在背,模糊感觉王述之的沉默分歧平常,心中俄然不安起来。
天子面有薄怒,沉着心机敏捷考虑一番,遂命王述之将证据呈上,却迟迟不做决计,缓声道:“如此说来,此案另有待考虑,那便他日再议罢!”
“……”司马嵘嘴角抽了抽,神采更加丢脸,斜眉冷眼地朝他瞥畴昔,“该当没错,即便打扮成女子,身量与姿势却实足十地相像,更何况,她们二人成心偶然刺探动静,实在可疑。”
王述之闷笑一声,戏谑地盯着他,见他唇上边的胡子都被吹得掉下来一半,差点大笑出声,赶紧抬袖遮住老鸨等人的目光,另一手敏捷将他胡子提上去,拇指悄悄按压两下才移开。
太子听得心惊肉跳,忙定了定神,怒道:“丞相的确一派胡言!父皇命我彻查此案,旁人不得插手,丞相如此及时地辩驳,岂不是早就做好了筹办?”
“并非讨情,只是臣耳入耳到的与太子所言有极大出入。据臣所知,梁大人清正廉洁、克己爱民,深受豫州百姓恋慕,何曾有过治州不当一说?”
王述之似是哑口无言,仓猝膜拜在地:“太子幼年,查案不免疏漏,臣恳请将此案移交吏部,重新彻查。”
王述之看着他直笑:“这么盯着我何为?”
老鸨笑容上前:“二位瞧瞧可合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