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中午在何家的饭食一比,孔颜的心不由沉了沉,原觉得魏家人丁简朴,魏康又是陈氏亲生,将来还会袭了河西节度使一职,日子如何样也不会差了去,哪想到魏家二房竟是这个地步。
这一边想着不觉入迷,待人回省之际,竟已到了二房院前。
一应吃食光彩晶莹,拼盘整齐,也算达到了食不厌精一说。
魏府是从之前的陈氏府邸翻修过来的,固然四隅以内,除正中为贵外,便是以东为尊。然当年翻修时,是从西面扩建的,是以大房和三房的院子都在西路。
从昨日起她就没怎用吃食,又经交来回回地折腾,到了眼下实在乏得紧,是没有精力再立上大半个时候服侍陈氏进食,能坐着进食天然是好。
冯嬷嬷心下清楚,但见孔颜眼下的怠倦,到底舍不得念叨其他,反倒是盼着魏康就在书房后的偏房中歇下,毕竟他和孔颜已是伉俪还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时候同榻**。
北屋正房五间,中间一明屋中堂大厅,东西各一次间并两端的一稍间。东次间约有稍间的两个大,便用一屏风隔开做了里外屋,东稍间屋子小自做了净房。
而魏光雄固然农家子出身,有些俗礼并不大讲究,但总归做了快三十年的封疆大吏,又有陈氏这位望族蜜斯主持中馈,府中端方倒是不差,进餐也多是食不成言,全部席间也就魏光雄偶尔问魏康三兄弟几句话什,再让陪着喝几盅酒罢了。如此孔颜也就免得了精力,不消操心维系席上氛围,只等冷静的进食结束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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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除此以外,陈氏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处的婆母。
彼时天已经黑透了,不知何时又起了风。
新妇入家世一顿共餐,竟然没有让她立端方,孔颜心下委实松了一口气。
心头怏怏不快,自是不肯接了这话,正要做那充耳不闻,就见魏康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正在等她的回应。
打头的是孔颜的乳娘冯嬷嬷,魏康自是微微点头,表示起家。
远远就见二房院门大开,模糊可见内里一片灯火光辉。
军中之人一贯有夜视之力,魏康十五岁参军,至今恰好第十个年初,他早一眼便见他二房院子里灯火透明,一群侍女在门口候着——这莫非是在恭候他们?
一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到了席阑人散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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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的风一贯恨大,本就是冷夜寒蝉的初春时节,夜风一起便是深深寒意。
若魏康饮食爱好如李嬷嬷所言,陈氏少不了为母的忽视——喜用面食无错,可为何无一样有精美可言?
是了,魏康是夫,她是妻,今后今后她都要给魏康候门。
相对魏康的冷酷,孔颜倒是眼睛一亮。
得了终究能够归去的话,孔颜没想到本身不但没松上一口气,反是一下子紧上了心。
一个粗使婆子前头打灯,她则就着宝珠的搀扶,跟在魏康的身侧而行。
就早上敬茶时魏光雄对二房的态度倒已了然,现在只需再肯定一下魏康的饮食爱好,便知陈氏对二房的态度。
道了分开,再听魏光雄说了魏康几句趁着休沐留在府中过些新婚日子的话,又陈氏听这话后不咸不淡的道上一句半句的子嗣为重,便也能够各自退下。
如此里外屋只要一屏风隔着,倒是可透过屏风瞥见身影了去,谁知魏康会不会也进了里屋,孔颜干脆将盥洗改成了沐浴近身,直接从里屋的一扇门推开,去了净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