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还是一小我寝息便宜,躺下时孔颜只感周身的松快,近乎几个呼吸间便酣然睡去,临睡前只想着若一向东西两房分睡而居,她必然爷普通的服侍魏康。但是人间之事往旧事与愿违,当下身有一股胀痛传来,夜才是方才开端。
不可,彻夜如何都要避畴昔,连续两天的劳心劳力她是真扛不住了!
一起顺风而行,昨日婚礼高挂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摆,红晃晃的灯火好似彻夜燃烧的龙凤高烛。而在这红光映照下,魏康身上的酒气也随风拂来。
从昨日起她就没怎用吃食,又经交来回回地折腾,到了眼下实在乏得紧,是没有精力再立上大半个时候服侍陈氏进食,能坐着进食天然是好。
一个粗使婆子前头打灯,她则就着宝珠的搀扶,跟在魏康的身侧而行。
军中之人一贯有夜视之力,魏康十五岁参军,至今恰好第十个年初,他早一眼便见他二房院子里灯火透明,一群侍女在门口候着——这莫非是在恭候他们?
许是河西人用餐向来以面饼为主,又受戎夷吐蕃食馔影响,荤馔中多为羊肉。
就早上敬茶时魏光雄对二房的态度倒已了然,现在只需再肯定一下魏康的饮食爱好,便知陈氏对二房的态度。
相对魏康的冷酷,孔颜倒是眼睛一亮。
若不是,那便是诛心!
若魏康饮食爱好如李嬷嬷所言,陈氏少不了为母的忽视——喜用面食无错,可为何无一样有精美可言?
宿世此生两辈子,向来没有人仿若主子普通的叮咛她,饶是从小便知伉俪之间本当如此,孔颜此时却仍让魏康这一派理所该当的模样狠狠一膈应。
彼时天已经黑透了,不知何时又起了风。
道了分开,再听魏光雄说了魏康几句趁着休沐留在府中过些新婚日子的话,又陈氏听这话后不咸不淡的道上一句半句的子嗣为重,便也能够各自退下。
芙蓉帐里,吱吱呀呀,噗嗤噗嗤,那是道不尽的浓浓春/情。
心头怏怏不快,自是不肯接了这话,正要做那充耳不闻,就见魏康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正在等她的回应。
如此里外屋只要一屏风隔着,倒是可透过屏风瞥见身影了去,谁知魏康会不会也进了里屋,孔颜干脆将盥洗改成了沐浴近身,直接从里屋的一扇门推开,去了净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