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在陵家军中并没有实职,照理说他是没有资格批示这些人的,但是此时他举手投足中发作出的威慑,却让这些见惯了血的军汉们实在顾忌。
“将军!江东军假借援助之名,被我们放入关隘,却俄然将矛戈相对,竟是和我们打了起来!因没有防备,又遭暗手,现在营地已失,我陵家军伤亡惨痛,落霞谷谷口被江东军设伏,只等将军带人退至谷口,便从火线包抄,筹算与贪狼人合围将军!刘将军突围不得,只能带着残部撤退,命部属搏命将动静送出去……”
扶摇微皱眉,正想说甚么,陵洵却已经放开了他,又是一刀击出,将那保护阵结界加固了些。
陵洵看了眼被他一条胳膊揽住腰的男人,“先生不通阵术,为何要站在这里?”
“出了甚么事?”陵洵心中微沉,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浅显兵士必有阵法师的结界保护,才气在疆场上阐扬出感化,现在他们这些人中一个阵法师都没有,倘若贪狼人来了,那真的是等着给人家送菜。
“国师大人,我,我仿佛瞥见了王上!就在那边!挡在夏人的步队前!”把持着业火阵的几名阵法师看到扶摇,俄然大喊出声,禀报身后不远坐在战车里的国师大人。
八大贵族部的长老们此时已经等得不耐烦,几次看向战车里的国师,见对方仍然坐得安稳,毫无脱手之意,急得都要出汗了。
在校尉眼中,像是扶摇这类的谋臣,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墨客,这凶恶之地,万一扶摇出点甚么事,他可没法向将军交代。
那是甚么……
一名长老问:“国师这是何意?那金雕恐怕是带夏人将军去找江东二公子,倘若二公子还活着,我们在江东的底牌岂不是要透露?”
这个时候传来军报,必定不是谷中这戋戋两千人出了甚么状况。
但是现在,意味王上威仪的金翅大雕被夏人捕杀,这环境可就大不一样了。勇于冲犯王上天威,这绝对是不成宽恕的国仇。公然,这动静放出去不久,最后一批不肯出兵的将士也都服从了国师的号令,筹办向落霞谷进军。
扶摇道:“贪狼雄师就要进谷,再滞留谷中,恐怕有毁灭之灾。将军他阵法高强,只他一人还可随机应变,但是倘若你们这两千浅显兵士困在这里,不但于他无益,恐怕另有拖累之嫌。”
而扶摇此时长身玉立,孤身一人挡在那两千人的步队前,迎着逐步逼近的火海。
实在扶摇一向在将军帐中出运营策,论理也该算是个智囊吧……以是他下的号令,也不是不能听的……
只见山谷的另一头,正满盈起滔天的红光,仿佛燃着了烈火,那铺天盖地的东西势头越来越盛,仿佛在由远及近地奔腾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灰飞烟灭。校尉看得张大了嘴巴,瞳孔中映出的火光好像业火红莲。
诸位长老愣了愣,这才明白国师大人的企图,不由交口奖饰此计高超。
阿谁老是说“将军不宜动用阵术”的人呢?
“无妨,不消管我。”扶摇回绝了校尉的美意,仍然挑选殿后,并且他走得不紧不慢,竟仿佛成心要和大队拉开间隔。
陵洵重视力过分集合,尽力想保住每一个跟他入谷的死士性命,却终是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不竭呼唤出阵术,却俄然感觉贫乏了甚么。
终究,也不晓得国师在疆场上看到了甚么,唇边荡开浅笑,缓缓站了起来。
莫非是……虎帐那边有题目?
如何找不到了?
陵洵腾出了一点空地,环顾四周,想要找扶摇,却忽听一声巨响,心口钝痛,他的保护结界竟然被震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