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已逝,相思曲尽。
楚都下了几场春雨,细精密密,缠绵不断。谢阭一病不起,谢弘措置卫、楚未尽事件。偃珺迟本中过毒,一向未好好调度,比来忧思更深,身子甚虚,经常昏睡。醒时,她便站在廊上看雨。
偃珺迟好笑,“二哥是把我当婢女使么?”
“睡醒了么?”谢弘懒懒的声音传来,姿式却涓滴没动。
偃珺迟不安地推了推他,他这才翻过身,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偃珺迟还是不安。他终究说道:“你幼时便喜好往我怀里钻。即便……是兄妹……我们……也能够如许。”
温热的气味鞭挞在她脸上,温温痒痒。
“二哥,保重!”
她昏睡时偶尔觉着有人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脸,顺着她的长发。她看雨时,偶尔会晤谢弘一身战甲从雨中走来,不说话,又将她抱回榻上歇着。然后坐在她的劈面,冷静地看她半晌,最后会笑:“珺儿,你要好生疗养,长胖些才好。”
谢弘无法,“这并非恶棍好吧?谁让你乱动的?”
当日在新阳城与楚军作战时,卫彧是想既撤除姜宸,又撤除谢弘的,因此才懒惰作战,让姜宸与谢弘两相残杀。他却不料谢弘竟当即给了他一箭,差点把他命也丢了!卫彧心中仇恨不已。他有些思疑让mm嫁给谢弘,对卫国到底会不会无益了。
偃珺迟从马背上取下一壶酒,饮下一口,将酒壶抛向空中,再看一眼那人,决然跨上马,一声“驾”,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还真是话多。”谢弘伸手把她拉到本身腿上坐了下来,然后低头悄悄碰了一下她的唇,“嘉奖你给我磨墨、斟茶。”
室内灯火暗淡,偃珺迟愣愣地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
那一声问,一如既往的和顺。偃珺迟胸口起伏不平,支支吾吾地问:“你如何能睡这里?”
身后的人动了动,仿佛是“嗯”了一声,却再无反应。偃珺迟睁着眼,再也没法睡着。她自言自语,“今后你就真是我二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