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迟点头。她展转数千里来到此地便是为了来寻她爹爹的墓碑的。
顿时,狄人不再管部族的牧民及牲口,调转马头,一眨眼的工夫,全数撤去。
偃珺迟正要松口气,一柄飞箭袭来。她方要偏头,箭已被人挡下。
丹炅见越贞越荣出来,举头道:“越贞,我已向我族爹说了,打消我们之间的婚约。族爹也承诺了。我特来与你说一声!你今后莫要再来缠着我了!”
便在现在,号角声响,北狄人突袭。打作一团的人顿时都住了手,拔腿就跑。
的卢之声告急传来,她尚未反应过来,听得狄人大呼:“谢琰雄师来了,快撤!”
“听父辈们说,数百年来狄人猖獗,来往大周北地如入无人之境。经常在大周国土上烧杀劫掠,而无人能敌。三十年前,年仅十八岁的偃光大将军率三十万雄师来到北疆,将北狄打了个落花流水。那些狄人不平气,多次卷土重来,却没有一次能赢过偃将军的。我还听阿爹提起偃将军曾经三次擒获狄人单于。那单于头两次不平,偃将军将他放了,第三次又擒了他,他这才心折口服。并商定偃将军在一天,北狄便不会再犯境。北疆边民自那今后才安居乐业。哎,可惜啊……”
越贞与越荣互看一眼,出了帐。偃珺迟也跟了出去。
她愣了好久,略微游移地轻唤:“四哥?”
“是九胡族的族女——胡娜……”世人是晓得此女的。
偃珺迟蹙眉。她听出这声音是乌丹族长之子丹炅的声音。她虽才来北疆数日,却知这丹炅夙来为所欲为。越贞便是她面前的少女,少年越荣之妹。
偃珺迟躲闪不过,瞪着眼,马却俄然尖叫,马蹄抬得更高,全部身子都竖了起来,那狄人被马甩了下去。
越贞越荣天然也是识得的。因为胡娜还是越氏兄妹的表姐。九胡族与女越族都是小族,有姻亲干系,越贞越荣的姑姑便嫁给了九胡族长。
越贞羞愤得回身而逃。越荣指着丹炅与胡娜,气得说不出话。
听得胡娜之言,丹炅亦看向偃珺迟。
只是,自偃光战死以后,北狄之患复兴,北疆再无宁日。
“你说我次?”胡娜瞪着偃珺迟,要去扯她的面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次还是我次!”
偃珺迟轻笑,“丹炅,你不求真正的草原第一美而求其次,看来也不该说你是以貌取人了。”
偃珺迟也不声辩,笑眼弯弯。少年与少女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见那双笑眼便看得入迷。乌丹族那小子还道她是因为貌丑才戴了面纱,他们是如何也不信的。
这时,偃珺迟已施完针。昏倒的白叟缓缓展开双眼。少年与少女大喜。
越荣一声厉喝:“狄蛮受死!”
偃珺迟趁机爬起来。哪知她尚未站稳,肩膀上突有一个大力,又被人提了起来。她惊呼一声后,却发明本身被人拦腰抱着,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越贞,快出来!”
偃珺迟只看了胡娜一眼,便移了视野,对丹炅以貌取人的做法不齿。
她的箭未中狄人胸口,狄人被箭射,痛呼一声,丢了胡娜,打马朝偃珺迟而去。偃珺迟拔腿跑,却那里能跑得过快马?她刚一迈步便被狄人从地上提起来。
丹炅与越荣大打脱手。胡娜亦又扑向偃珺迟。偃珺迟看了看手中银针,正欲脱手,胡娜却被几人拉住了。偃珺迟看了那几人一眼,她曾为他们的牛治过病。胡娜被人擒住,更是恼羞成怒,双手乱抓乱舞起来。
这布衣少女便是偃珺迟。她数日前才来到北疆,人前称姓迟,世人称她“阿迟”。
“偃大将军就义后,北疆群众为偃大将军树了丰碑,将大将军的功劳都刻在碑上了。当时没有人不去祭拜的。连北狄单于也亲身叩地三拜。”站在一旁的少女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