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迟趁机爬起来。哪知她尚未站稳,肩膀上突有一个大力,又被人提了起来。她惊呼一声后,却发明本身被人拦腰抱着,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越贞与越荣互看一眼,出了帐。偃珺迟也跟了出去。
只是,自偃光战死以后,北狄之患复兴,北疆再无宁日。
“听父辈们说,数百年来狄人猖獗,来往大周北地如入无人之境。经常在大周国土上烧杀劫掠,而无人能敌。三十年前,年仅十八岁的偃光大将军率三十万雄师来到北疆,将北狄打了个落花流水。那些狄人不平气,多次卷土重来,却没有一次能赢过偃将军的。我还听阿爹提起偃将军曾经三次擒获狄人单于。那单于头两次不平,偃将军将他放了,第三次又擒了他,他这才心折口服。并商定偃将军在一天,北狄便不会再犯境。北疆边民自那今后才安居乐业。哎,可惜啊……”
偃珺迟昂首,荣越拿了弓箭射向她身后的狄人。而狄人却将偃珺迟挡在了身前。越荣的箭刚好射在偃珺迟的肩上。
丹炅见越贞越荣出来,举头道:“越贞,我已向我族爹说了,打消我们之间的婚约。族爹也承诺了。我特来与你说一声!你今后莫要再来缠着我了!”
偃珺迟站在原地,心一横,拾起落地的弓箭,对准提着胡娜的那名狄人,用尽尽力拉弓。而狄人的弓太强,她拉不动,只好又将箭对着那狄人的胸口抛去。
偃珺迟轻笑,“丹炅,你不求真正的草原第一美而求其次,看来也不该说你是以貌取人了。”
两年以来,布衣少女从大周南地到北地,走过很多处所。越往北,越能感遭到百姓们对三十年前驻守在大周北疆,保北疆十八载安然的偃大司顿时将军的恋慕。他不惧危难,以少胜多,奇策突围,三擒三放单于,在北疆边民气中已成流芳百世的民族豪杰,争相歌颂至今。
世人轰笑,都觉胡娜之貌比不过越贞。
一群牛高马大的外族人纵马奔驰而来。他们有的手拿强弓强弩,有的手执弯月大刀,一起射杀,死伤一片。偃珺迟也不敢踌躇,拼了命地跑。
偃珺迟数日前到北疆,恰遇数十头牛染疾,且那疾病扩大敏捷。北疆阵势偏僻,大夫极少,独一的几个大夫也寻不出启事,束手无策。这两年,偃珺迟的医术愈发精进,她虽未医治过畜牲,但是,此次倒也帮上了忙,解了牛疫。可巧,人们便以为她是专医畜牲的了。
丹炅与越荣大打脱手。胡娜亦又扑向偃珺迟。偃珺迟看了看手中银针,正欲脱手,胡娜却被几人拉住了。偃珺迟看了那几人一眼,她曾为他们的牛治过病。胡娜被人擒住,更是恼羞成怒,双手乱抓乱舞起来。
偃珺迟只看了胡娜一眼,便移了视野,对丹炅以貌取人的做法不齿。
“爷爷果然醒了!没想到你除了会医牛,还会治人!”少女笑道。
一营帐内,躺着一名昏倒的老者。一名面带白纱的布衣少女正为老者施针。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名游牧服饰打扮的少年和少女。少年端倪大气,少女漂亮。方才那番话乃是少年说的。
偃珺迟正要松口气,一柄飞箭袭来。她方要偏头,箭已被人挡下。
“越贞,快出来!”
听得胡娜之言,丹炅亦看向偃珺迟。
越荣一声厉喝:“狄蛮受死!”
布衣少女仿佛并未听进少年最后说的这番话。她一边插针,一边问“偃大将军的碑在那边?”。
偃珺迟也不声辩,笑眼弯弯。少年与少女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见那双笑眼便看得入迷。乌丹族那小子还道她是因为貌丑才戴了面纱,他们是如何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