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迟本是对天下局势漠不体贴,却也心急了。
“如此说来,楚、燕之战一触即发。燕国强大,只能被楚国淹没了。二殿下三日不食,闭门不出,只怕也是故意有力。”
谢弘必定地点了点头,“他们自会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派人来见我的。而我缺的便是军队。”
谢弘点头。三日不食,确是饿了。他问她可吃了,偃珺迟点头,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见他把饭菜都用完了,偃珺迟才放下心来。
“燕王有位贺夫人乃赫方之人。”
偃珺迟见他尽是忧心,道:“二哥既然在此,想必应有体例得救?”
从楚都至天都可经潼山或关山。此二地皆属大周直辖,未赐与任何侯国。而关山近燕、邱。谢弘一行人出了楚境,走关山。在关山驿馆逗留。
不过,二哥体贴的却与她迥然分歧。他体贴的是天下局势,担忧的是侯国愈增强大,大周天子势微,国将不国。
“做甚么?”
贺夫人乃燕王最宠嬖的夫人。燕王听言,忍痛割爱,将贺夫人送往楚营。而这贺夫人未到楚营便自缢身亡了。楚王大怒,命姜宸带领雄师,一刻不得逗留,进军燕国。
偃珺迟睨他一眼,又道:“我可不在乎它灭不灭国。我在乎的又不是这个!”
她与他皆无错。而她却对天下局势有几分淡然。只因关乎二哥,她不肯看他眉头如此深锁。因此,她放动手中医书,唤了声“二哥”。
二十多年前,赫方出了大周第一美人洛汐,又听姜怀远称赫方出美人,楚王便一心惦记取赫方女子。
偃珺迟伸手握住他放在几案上的手,问:“可有我能做之事?”
又过得两日,楚军大败燕军,燕军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的动静传来。燕国的臣子有建议投降的,有建议去见二皇子的。
燕王将本身最宠嬖的贺夫人送去楚营之事,她听二哥提过。她曾唏嘘,女子再是受宠,亦是一枚棋子。危构造头,男人毫不踌躇便可将女子送出去。因此,她感觉这燕王并不值得怜悯,更对好色的楚王不齿。
偃珺迟听两名正摘菜,筹办做饭的驿丞说话,不由皱了皱眉。皇威不复存在,连驿丞亦这般议论。二哥闭门不出,自是在想体例处理此事,小小驿丞,又懂甚么?
姜宸在楚营,听得动静,不由耻笑,“去见谢弘?谢弘一人能做甚么?”不过,不管谢弘可否做得成事,他自是不会让燕王的人见到谢弘的。遂,命令周到监督燕国意向,一有去关山者,弄死!
三日未见,谢弘竟瘦了很多。偃珺迟蹙眉,将托盘放下,轻声道:“二哥吃点吧。”
偃珺迟问出了口,“燕王不是已将贺夫人送去楚国了么?战事莫非还不成平?”
女子说变就变,便是如此。谢弘牵起她的手,道:“走吧,去关山之顶。”
可楚国有十万雄师!燕国即便另有军队,也不过败军,且哪能有与十万雄师相对抗的兵力?不说燕国,即便是天都,一时亦抽调不出如此浩繁的兵卒!
“这个燕王好大的胆量,竟用她们来对付孤!那些赫方女子安在?”楚王一脸愤然。
接下来的几日,偃珺迟虽与谢弘同在驿馆,她却未与谢弘见过面。不过,探子、侍卫进收支出,她倒是晓得的。谢弘措置要事,得空与她言语,是以,对楚、燕之事,她知晓得并未几。偶尔听驿丞提及,楚军已至漓江,超出漓江便是燕国。
“他们会来么?”毕竟他一人力量微薄,无一兵一卒,他们真会来求他?
“楚王或许只要美人。而姜怀远可不这么筹算。他要的是楚国淹没邻国,楚愈来愈强,姜家愈来愈强,是以并不筹算退兵。那贺夫报酬安在送往楚国途中自缢,而不在燕国?那是因她并非自缢,而是姜宸派人刺杀的。由此,楚才有借口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