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迟睨他一眼,又道:“我可不在乎它灭不灭国。我在乎的又不是这个!”
“陪你看风景。”
“珺儿都说不在乎这个了。”
俄然听到身边几案上收回“啪”的一声响,后又有物落地之声。偃珺迟被惊了一下,抬眼,一本奏报落在几案前不远处的地上;扭头,只见二哥靠坐在椅子之上,神采肃沉。
不急,再不急,燕国便灭国了!
谢弘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无事”。
他不也说过,她乃大周公主,谈不上自在?她亦不过一枚棋子!
姜怀远答:“那些女子皆是燕国女子,姿色平平,与赫方女子相差甚远。”
接下来的几日,偃珺迟虽与谢弘同在驿馆,她却未与谢弘见过面。不过,探子、侍卫进收支出,她倒是晓得的。谢弘措置要事,得空与她言语,是以,对楚、燕之事,她知晓得并未几。偶尔听驿丞提及,楚军已至漓江,超出漓江便是燕国。
“做甚么?”
“孤便要这贺夫人!”
谢弘道:“那贺夫人在途中自缢了。”
偃珺迟嘀咕了几句,“是谁闭门不出,不吃不喝的?也不知燕国到底会否派人前来。楚国会不会派人暗害前来的燕国人?燕国吃了败仗后又有多少军队人马?二哥即便能得燕*队,又如何与楚国十万雄师比武?”
从楚都至天都可经潼山或关山。此二地皆属大周直辖,未赐与任何侯国。而关山近燕、邱。谢弘一行人出了楚境,走关山。在关山驿馆逗留。
“不在这里等燕国人了?”
“二殿下在此没错。而他一人,又有何力对抗楚国十万雄师?”
偃珺迟问出了口,“燕王不是已将贺夫人送去楚国了么?战事莫非还不成平?”
谢弘仿佛听到内里的动静,命侍卫放她出来。
贺夫人乃燕王最宠嬖的夫人。燕王听言,忍痛割爱,将贺夫人送往楚营。而这贺夫人未到楚营便自缢身亡了。楚王大怒,命姜宸带领雄师,一刻不得逗留,进军燕国。
谢弘点头。三日不食,确是饿了。他问她可吃了,偃珺迟点头,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见他把饭菜都用完了,偃珺迟才放下心来。
“楚王或许只要美人。而姜怀远可不这么筹算。他要的是楚国淹没邻国,楚愈来愈强,姜家愈来愈强,是以并不筹算退兵。那贺夫报酬安在送往楚国途中自缢,而不在燕国?那是因她并非自缢,而是姜宸派人刺杀的。由此,楚才有借口攻燕。”
又过得两日,楚军大败燕军,燕军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的动静传来。燕国的臣子有建议投降的,有建议去见二皇子的。
言毕,他摸了一下她的头,朝她笑笑,“毋须担忧。”
偃珺迟正捧着一本医书研讨。四十多日了,她的脸还是那样,未有涓滴规复的迹象。她本身都嫌弃现在的这番面貌,怕本身医术不精,有疏漏之处,面貌将再也没法规复。
偃珺迟伸手握住他放在几案上的手,问:“可有我能做之事?”
谢弘必定地点了点头,“他们自会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派人来见我的。而我缺的便是军队。”
“他们会来么?”毕竟他一人力量微薄,无一兵一卒,他们真会来求他?
她虽这般想着,听二哥三日不食,可见其忧心之深,心中亦担忧起来。用膳之时,偃珺迟吃了一口便搁下了碗筷,偶然再食。她亲身端了托盘,放了一份饭食在上面,然后走到谢弘的房门外。两名侍卫却拦了她的来路。
“不说二殿下只是一名皇子,即便他身负皇命,以楚国之势,即便天子亲临,也不会放在眼里。”
“贺夫人白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