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休书,他已经与澹台君言商奉迎,要休妻。休弃公孙兰汀与亓婉容,还她们自在之身。
“月神庄先祖在上,公孙家公孙兰汀与月神伉俪缘尽,本日休弃夫君,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一晚,澹台君言与公孙兰汀、亓婉容彻夜长谈,月神孤身一人躺在床上,久久不成眠。
很快,洁净的白纸上呈现两个大字:休书,而后,月神的手一向未停……
幼时,他不爱习字,许闲月并不强求,是以,他一向不认字。那年,在清闲界偶遇澹台君言,澹台君言少女心性,强要教他写字,他尽力好久,只学会了澹台君言的名字。
可惜,还没有到那一天。
亓婉容并没有说话,可上扬的嘴角证明,她的表情也不错。
又过了好久,他轻叹一声:“罢了,起来吧。”
现在,倒也习得很多字。
下一刻,同时开口。
言罢,他从怀里取出两张纸,别离递向亓婉容和公孙兰汀。
“到底是,风俗了,如果……可如何办才好……”
想来,影象中说这话的女子,便是钟离雪颜吧,她与他一样,无父无母,他们做了相互的朋友,就像是,为相互撑起了六合的一方。
两女看了,却不接,反而各自取出一张类似的纸。
用完饭,亓婉容正筹算清算碗碟,月神却开口:“小娘子,三夫人,你们随我到祠堂去一趟。”
长孙旭是月神的老熟人,他进庄以后只是与月神打个照面,话都懒得说几句,便自去寻公孙兰汀。
“祖宗亡人在上,不肖子孙月神来扰。”月神看着亡母许乘月的牌位,自顾自地念叨:“天赐良缘,月神与公孙兰汀、亓婉容结为伉俪,本日缘尽于此,祖宗见证,月神休妻,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时候渐渐窜改他的模样,他只要想到,他们能像平常伉俪普通,恩爱白头,便感觉此生,再没有甚么,是更值得追随的事。
“朋友、恋人、兄弟……倘若你样样皆全,那么,即便生而无父无母,又如何?”
那些用血泪为墨,刻在骨子里的惊骇,从未因光阴流转而消逝。幼时吃痛告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反响。
另一边,月神一行在夜幕中渐渐行走,终究来到祠堂。这里平时没人过来,却有专人卖力,此时已掌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