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铭遥遥唤了我一声扶摇。
6.
他微浅笑：“心无执念。”
“我是你的第七级浮图，你慈悲渡了我，你便能够做这高高在上的佛祖了。你不听我哭诉祈求，强行救了我，抽离我对你的情，困于北海幽冥，孽障除，菩提生，你浮图造毕，佛业登时而成……是也不是？垂云哥哥？
鲲铭霍然冲上前来，扯开我握住佛祖的手。我看到他怒颜大盛，金羽直立，赤目染血。
我打了个颤抖，想起来一件事。因而摸出怀里那只筹办打鸟的木头弹弓，让二哥给我削尖。
我痛苦回眸，泪雨冲面，“垂云哥哥，鲲铭说的……是也不是？”
千万没想到，就在我跟二哥将将摸到西天的边边儿时候，大鱼警悟地收了尾巴。巨浪滚滚，倏忽下沉。
那只佛手仍然肃立，指间流光环绕，我分不清他指间拈的是善缘还是孽障。
1.
我明显第一次见到佛祖，可下认识却感觉佛祖还是之前阿谁佛祖，宝相寂静，恰好又和煦慈悲。
“我这些年……痴痴傻傻却无虑无忧。垂云哥哥，你便如当年，将本日这烦丝苦线替扶摇抽个洁净罢。”我说。
佛光入目。旧梦纷繁抽离出去，连那血淋淋的陈迹，也被洗了个洁净。
“扶摇……”那清冷之声模糊担忧。
六合沉寂了那么几秒。
“菩提无树，慈悲有渡。”
我跟二哥被翻起来的空中重新拍回了海里。
我回身看他，他双目赤红如血如炬。
八千年为春，八千年作秋。缘来缘走，缘到绝顶又重修。
慌乱惊骇噬心啮志，他铠甲之上，金光刺目。我挣扎大吼:“我要去找我二哥，你放开我！我不要做和尚！”
佛祖，到底是慈悲的。
----之前写过的小短篇《北冥有鱼》-----
佛祖手拈佛光，停于我眉心之上，慈悲道:“倒是鲲铭，为了守住你的灵魂，在北冥寒冰之下，哑忍一万六千载。这一桩情，可要留？”
蓦地低头，冠羽之下，大鸟赤目光鲜，泪泽滚滚。
但是……他仿佛本来就跟我一个姓。
我看到他身后佛光煜煜而生，俄然有些惊骇，下认识今后退。
7.
流风攒聚，云海莽莽。这副眼睛像剥开环绕云雾，带了血淋淋的赤红，从灰蒙蒙的故梦复苏过来一样。
他念了好几次诀都被北风无情吹散了，好轻易用仙术把弹弓弄尖递给我已是半个时候后。
我蓦地转头。
“你舍弃我，做了和尚。”你可知我厥后心智不全，却仍最惧惮做和尚？
千千万旧梦撕咬着挤开幽冥禁术，入了这金碧光辉的实在。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