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见这些人虽染沉痾,脸上却都有一股刚毅之情,也并无怨天尤人之态,内心了然,这些天然不是平常百姓。渔夕埋头给这些人一一评脉之时,只见他们掌中指间都有厚茧,且筋骨均匀,心道:“这些清楚是练习有素的兵士,前些光阴听风骚郎说,北国三十万雄师压境,莫非因为此事迟迟未动?”内心猜了个八九分,脸上神采不动,凝眉道:“大人,且再去看几处?”
渔夕放下茶盏,悄悄笑道:“雪墨鄙人,可否随大人前去看看病患?”
两人相视一笑,却同时,都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妖歌步子停了停,回眸一笑,悄悄的退到了帐外。
两人走出大帐,见妖歌肃立一旁。渔夕感觉好笑,心道,“妖歌女人如何见了玺君后,变得如此文静?”
玺君见她咳的面色潮红,微微皱眉道:“醉女人还是稍作歇息,再说余下之事。”
渔夕唱完,只觉一股哀痛咻但是至,想起与他的各种,不由难过的几近落泪。当时,也不知如何的,拿起桌上的笔,就着丹砂,在画纸上刷刷几笔,快润丹砂,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张仙鹤图一蹴而就。
玺君道:“完整治愈呢?”(未完待续。)
妖歌立在旁侧,看了很久,方笑道:“本来醉女人是长于画鹤的。”
鹤,雌雄相随,步行端方,情笃不移。
渔夕被妖歌扶进帐篷稍作歇息后,神采稍缓,抬头道:“妖歌女人,乌梅一两,黄黑绿豆各五钱,再用杏仁五钱,此症本日可缓。”
妖歌晓得二人有事要谈,添了茶水以后,悄悄一弓腰身,退了出去。玺君望着她脸上略显倦怠之色,悄悄笑道:“歌儿,辛苦了。”
渔夕一口气上来,感觉好了些,扯了口罩,眼神腐败且果断道:”这不是霍乱,是鼠疫。“
两人一个执灯,一个评脉,只比及拂晓时分,才抽看了一半的帐篷。中间有人来送温水,渔夕只喝了半盏,又是不急不慢的一个个帐篷看畴昔,问畴昔,只到了最后一个帐篷出来,已是中午。渔夕抬头望着太阳的方向,头部发黑,一脸倦色,忍不住快走几步,趴在铁丝网处狠恶咳嗽起来。
说是时候紧急,两人当然是不便逗留。妖歌让蓝衣少女备了马车,连夜便赶去了玺君地点之地。那是已经被断绝的几个村落,里外被布幔围罩,钢丝围堵,内里是带着口罩的兵士扼守。内里的人只许进,内里的人不准出。渔夕她们一上马车,便晓得此地正闹瘟疫。
渔夕躬身施礼道:“雪墨行事仓促,迟误了大人的要事,实在是冒昧。”
渔夕扶了扶鬓发,微微一笑道:“性命为大,雪墨这是固疾了,熬了夜,补补气血就好。”
玺君前面带路道:“好。“
玺君知她是清越门徒,也听闻她医术了得,内心也了然她此番为何而来。只是让她等了两日,她毫无牢骚,无任何透暴露来,且并不急着谈醉家之事,此等胸怀也让他暗自佩服。此话说的当然是正中情意,便笑着承诺道:“求之不得。”
妖歌听话的停了步子,眸间似有千言万语。渔夕见了也觉动容,觉得她要说出甚么来,谁知她脉脉的望着他一瞬,只说一句,“晓得了,好。”
妖歌跟着两人走了几步,玺君转头道:“歌儿,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渔夕方才坐定,就听玺君笑道:“醉女人误了我的大事,可止是这一回么?”
渔夕一起旁观,并不言语。比及了大帐以内,敞亮去禀报了好久,玺君才抽暇出来,脸上蒙着一红色面罩,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别着半只草药。他温润清冷的眼眸微微一扬,上前笑道:“醉女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