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又来了另一个铁路家眷区的渣滓台上,见看管渣滓的人正在渣滓堆里捡着褴褛,就赶快分开了,再到另一个渣滓台上,还没等她看到人家,人家已经看到她了,老远就朝着她吼道,“逛逛走,到别处去,莫来这里。”蓉蓉像做贼似的,从速回身就走。她晓得这个家眷区大,西边另有个渣滓台,就又去了阿谁渣滓台。
蓉蓉上到渣滓山顶,上面只要寥寥几人在用钯子在不知让别人扒过多少遍的渣滓堆里扒拉着。蓉蓉一看就晓得这些人是从外埠初来乍到的人,对拾褴褛这个行当的很多信息和环境还底子不懂。俗话说同业是朋友,是跟你抢饭碗的敌手。蓉蓉固然没上过啥学,没啥文明,但这个事理还是晓得,以是,她不想把本身所堆集和所晓得的那些行道奉告他们。当然,他们也不欢迎她。以是,她在山顶上转了一会,便决定再到别的处所看看。
本来蓉蓉还想再到北边的那座渣滓台碰碰运气,但是,连续几次的不顺让她感觉悲观沮丧,再看此时已过了中午时分,差未几有一两点钟了,也该回家做饭了,固然她并不饿,但是,姜项和褴褛王还要用饭。她便喘了口气,背着蛇皮袋子开端朝回走。
固然渣滓台已让人捡过了,但还是有很多没有捡净的废纸、塑料和瓶子。偶尔也能捡些废铁丝或是废铝片。捡不到小半袋,把守渣滓台的老夫来了,见蓉蓉正在捡他的宝贝,便开口痛骂起来,“日你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跑到这里抢食来了。”蓉蓉本来就心虚,看着这老夫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恨不能把她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就赶快从渣滓堆里跳了出来,朝着渣滓台下快步跑去,恐怕老夫把她的袋子给抢去。
吃过饭,刷完碗,蓉蓉背着蛇皮袋子,拿着小钯子,要出外捡褴褛。见老刚恰好叼着烟卷朝着村庄那边走,就追了畴昔,对老方说,“去麻将馆打牌?”老方说,“对呀,姜项呢?”蓉蓉说,“还在床上躺着呢。”老方就说,“姜项真是成了大爷,白日打牌,早晨打炮。”蓉蓉听着这话,有些不美意义地笑了,说,“你此人如何老了老了,还这么不端庄。”老方说,“我如何不端庄了?我又没去泡蜜斯搞女人。”然后,就逗着蓉蓉说,“给你提个定见,你跟姜项夜里把床铺摇摆得咯吱咯吱响,弄得我都没体例睡觉。”
她一看是一名不熟谙没见过的三十二三岁的年青女人,就朝她说,“这里都让人捡过几遍了,哪还能捡到啥?”女人无法地叹了口气说,“我第一次出来,还啥都不会呢。”蓉蓉一听这女人说的是甘肃话,就说,“你是那里人?”年青女人说,“我是甘肃固原的。”蓉蓉一听,就说,“我们还是老乡呢。”女人就说,“你是那里的?”蓉蓉说,“我是天水的。”
公然,等她上到渣滓小山上,山顶上早已是一片狼籍,就像是让米国飞机刚轰炸过似的。山顶上人也已经未几了,只剩下一些老头老婆在别人捡过的渣滓堆里翻找着别人落下的成品。蓉蓉只好下了小山,朝着对过西面的那座大渣滓场走去。这个渣滓山畴昔是座渣滓的金山,每天都有几十人整天守在这里,以是,渣滓场的四周和上面到处盖着那种为捡褴褛的人住的一栋栋小趴趴房。但是,这座山已经太高太大了,并且倒渣滓的车辆和报酬了费事常常把渣滓倒在路边或是路中,久而久之,就把通往山顶的那条本来就很难通行的路给堵住了。以是,再往这里倒渣滓的车辆就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