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说，“我本来是个有四五十万资产的老板，现在倒是个给人家拉粪扫圈的雇工，这莫非不是上帝在对我的奖惩？我的老婆跟我仳离，我的儿子不跟我来往，另有前面的阿谁女人又离我而去。这莫非不是上帝对我的奖惩？”姜项却说，“但是，上帝底子就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如何能奖惩人？”老方说，“我畴昔也是如许以为的，不信赖上帝的存在，但是，这些年所经历的这一些，却让我开端越来越信赖起上帝了。实在，上帝并不是像我们人一样活活着上，而是作为一种精力和灵魂的意味存在于世，他无时无刻不在，你能够背着任何人做任何事，但你所做的统统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他的奖惩。”姜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人做了好事，就老是提心吊胆地防着公安，就没想到还会有上帝在暗中谛视着你，奖惩着你。”
见老方带着姜项进到了屋里，蓉蓉的脸顿时就转向一边，满脸的不悦。老方对蓉蓉说，“我已经把他攻讦过了，还带着他到路管站给他找了个扫大街的活干，每月三百元钱。现在他有了端庄活干，也就不会不务正业无事生非了。我看你就谅解他吧。”说着，就让姜项给蓉蓉赔理报歉。姜项像小门生背课文似的咕哝了几句，就低着头站在一边。
老方问姜项，“听到了没有？”姜项点了点头，说，“听了一些，没听全。”老方对白叟说，“大爷，刚才你念的那些话都非常好，还想让你再念一遍，我们要好好地听听。”平时，白叟读书就没人爱听，现在却见有人请他读书，白叟就欢畅地说，“行，我就把上帝给我们说的戒律再给你们读一遍。”说着，便抱着书，看着书，一字一句地大声地读了起来。等白叟一读完，老方问姜项，“听囫囵了没？”姜项面有愧色地点了点头。老方就站起家来，向白叟道了谢，带着姜项朝街里走去。
为了报答老肥的大力互助，老方就要请老肥去喝酒。老肥说，“你是不是看我还不敷胖，还想害我？”老方说，“老肥，那你就说想干吗。”老肥说，“去玩蜜斯，你能花得起吗？”老方嫌玩蜜斯钱太多，就摇了点头说，“蜜斯有啥玩头，再说咱也没那么大的劲了。”老肥说，“那咱就打牌。”说着，朝着那边的屋子里吼了一声，就来了一帮子穿黄马甲的人争着抢着要上场。老肥指着一个小伙子说，“元峰，你上。”因而，四人便四周一坐，搓起了麻将牌。其他的人都围着中间看着。牌从上午十点打起，中午老肥让上面的人给大师每人买了份盒饭一吃，持续战役，一向打到了早晨九十点钟，才由姜项借了老方五十元请大师到餐馆里要了两瓶啤酒和几个凉菜，就着羊肉泡馍美美地吃了一顿，才散了伙。
老肥让伴计们拆伙出门，让出凳子要老方和姜项坐。老方不肯坐，就照直对老肥说，“给伴计找个活干。”老肥吃惊地说，“你想到我这里扫大街？”老方指着姜项说，“不是给我，是给他。”老肥把姜项看了好一会，皱着眉说，“人都满了。”老方很不客气地说，“我不管你满没满人，归正你得给我想体例把我此人安排挤来。”老肥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就说，“好吧，我就把阿谁溜奸耍滑的老刁给辞了。”
走过街口，姜项用那种玩世不恭的口气对老方说，“听那老夫念那书，仿佛我一下就成了有罪的人。”老方说，“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有罪的人。”姜项迷惑地看了看老方，说，“如许说你也有罪？”老方诚心肠说，“是的，我们每小我都是有罪的。”姜项就说，“如许说，我们两人一个是王八，一个是鳖，谁也不要揭谁的盖说谁的短。”老方没好气地看了姜项一眼，说，“人贵自律，知错认罪，这才气痛改前非，才气获得上帝的宽恕和宽恕，如果连这点憬悟和认识都没有，那他就是个固执不化，是非不明的混蛋。”姜项说，“你说你也是有罪的，那咋没见上帝来奖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