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只要沙洲上才有站立的中国人的时候,脸上淡淡的笑意俄然变成了野兽般的奸笑。
亡者已逝,生者还要图存。
只是不幸了憨子,那抽筋固然好了结也折腾得他精疲力尽,最后一段水路,霍小山干脆把那条腰带绕过他的腋下系了死扣,拽着腰带的一头,带着他游。
他同时看到霍小山正游在他身后并没有象他那样转头看,霍小山的神采专注,溅起的水花中他紧抿着嘴,脸上没有任何神采。
阿谁RB军官从始至终都面挂浅笑,仿佛在大剧院里看一出好戏。
在日军机枪响起的顷刻,已经游的很远的憨子下认识地转头望了一眼,正见那沙洲上人如草割。
前面不竭有人冲上了沙洲,很快,本就不大的沙洲上就挤满了人,连那本有近两人高的芦苇垛都被挤入水中。
“废话真多!快,想活命叫你干吗就干吗!”霍小山也急了,因为已经有貌似荣幸的人冲到了沙洲上。
和那些刚才被踩死和灭顶的人比拟,他们算“荣幸者”了,但他们的荣幸时候也只是刚踩到沙洲上的半晌,随后这些刚踏上沙洲的“荣幸者”就又被前面冲上来求生的人挤下沙洲,变成了不幸者,收回溺亡前的呼喊。
他的腰带说白了就是一个长布条,时下大多数从戎的还是用本身的腰带而不是配给的。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快扳腿!”
憨子也是水中妙手天然明白这话的意义,霍小山已托住了他的身材,呼吸无虞。
他忙在水中做了个仰卧起坐的行动,双手扳住左脚尖,一用力,整条腿绷直,痛的闷哼的顷刻间,在小腿肚涨个溜鼓极力拉伸后,抽筋的剧痛感消逝了,小腿肚子虽有不适但已无毛病他游水了。
憨子还在跳脚骂,被霍小山伸手就打了一巴掌:“快脱!下水!你觉得鬼子真会放过逃到这儿的人吗?!”
憨子被打醒了,这才吃紧忙忙解腰带脱裤子。
果不其然,在游了小半程时,憨子的左小腿抽筋了,顷刻间狠恶的疼痛让他大呼了半声,那半色还未收回,江水就灌进了他嘴,憨子心想完了。
憨子很想问霍小山为甚么他不怕抽筋,但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他只能憋在内心,仍旧与这冰冷的长江水做着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