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伸过一只手来,将他扶住。
这一抓,如同一只钢钩,陡但是至,他拳大如钵,伸掌似箕,顿时将面前三尺周遭,尽皆覆盖在掌影之下。郝大鹏身材高大,臂粗手长,伸掌抓出气势雄浑,威风凛冽,
在台子中间敲鼓的南宫仕,看得非常过瘾,他早就看出来农夫的技艺高出军人甚多,拿个粪筐戏耍军人,只是开开打趣,他每一下回身,闪避,固然未出一拳一掌,但拿捏的力度与角度,倒是非常精准,正合虞白叟讲的“阴阳轮转”之道,每次进退,力道使得不疾不徐,游刃不足。
农夫脸上浅笑仍然,只把身子略转,便躲过了这一脚,相差不过分毫,脚尖堪堪擦着粗布衣衫飞过。他身后背着的粪筐,却猛地闲逛过来,磕在军人的屁股上。
看起来,就好象是眨眼之间,粪筐换了仆人,从农夫身上,一下套到了军人身上。
此时台上正在剧斗的两小我,已经是洋相百出,军人拳打脚踢,农夫一味闪避,两小我就象两只斗鸡,在场上转着圈飞跑,大要上是军人追农夫,实则农夫对付自如,花腔百出,一会做个鬼脸,一会把台上的破筐头子踢起来,非论军人如何卖力追打,总不能打到他一根汗毛。
只此一招,郝大鹏便已立于不败之地,如此看似“不讲理”的蛮横打法,毛阿狗工夫再高,又该如何破解抵挡?
俄然台角上,又上来一人。
破筐扔在台上,碍手碍脚,但却得空将其扔到台下,此时一脚踏上,“嚓咔”一下被踩得稀烂,而军人正被农夫逼到手忙脚乱,身子一滑,差点颠仆。
一脱手,尽显妙手风采。
台上的军人顿时勃然大怒,这农夫刚才多次出言调侃,早已让他们内心不满,当下也不再说话,飞起一脚,向农夫踢去。
“好,敌势定我势,敌退我追,恰是盛而衰,阴而阳的本意。”南宫仕看得欢畅,内心悄悄喝采。举起鼓槌,“咚咚”用力敲了两下。
军人此时,内心正悄悄叫苦,他早已经看出来,农夫武功,远胜本身,只是象猫扑老鼠那样,随便戏耍,只是苦于下不来台,没有体例。此时教官下台,恰好得救,他使了个“千斤坠”,蓦地放慢脚步,意欲收势干休。
“是。”军人承诺一声,站稳脚根。却见阿谁农夫嘻嘻一笑,回身便走。
军人的左拳,堪堪击到农夫的脑袋,却又是差了毫厘,将要击中之时,劲力已经到头,间隔农夫的鼻梁面孔,只差一毫。
军人再退一步,俄然踏着了那只破筐。
以己之长,掩己之短。以盛阳补蓑阴,恰是此意。
此人是六合仁武会的“技击教官”,名叫郝大鹏。
军人一肘击空,俄然一记左勾拳。
这是个魁伟的壮汉,比台上的精干军人,还高了半头,穿一身黑布衫,掌大如箕,眼似铜铃,走起路来,让人感觉满台直颤。
这两式衔接紧密,一气呵成,是很短长的杀着,农夫不敢硬接,脚下一纵,向后疾闪,军人的左勾拳来势如电,猛地打到农夫面前。
粪筐一磕,不痛不痒,却让军人非常难堪,他一脚飞出,下招即至,横肘侧击,打向农夫的肩膀。此时两人身材相傍,近身突击,肘力最强,如果撞中,必定一肘将农夫击翻。
底下又是一阵轰笑,“毛阿狗”明显是个随口胡编的化名字,这个身怀武功的农夫,看来大有“搅局”之意。将一个好好的“擂台比武”,搅得洋相百出。
闪避,明显不是郝大鹏所长,而我既然不怕他踢,又何必闪避?
南宫仕大呼一声:“好,”脑筋里一阵镇静,武功一道,到处是诀窍,看到酣处,只感觉豁然开畅,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