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避,明显不是郝大鹏所长,而我既然不怕他踢,又何必闪避?
郝大鹏一抱拳,“叨教中间如何称呼?”
台上的军人顿时勃然大怒,这农夫刚才多次出言调侃,早已让他们内心不满,当下也不再说话,飞起一脚,向农夫踢去。
农夫脸上浅笑仍然,只把身子略转,便躲过了这一脚,相差不过分毫,脚尖堪堪擦着粗布衣衫飞过。他身后背着的粪筐,却猛地闲逛过来,磕在军人的屁股上。
这两式衔接紧密,一气呵成,是很短长的杀着,农夫不敢硬接,脚下一纵,向后疾闪,军人的左勾拳来势如电,猛地打到农夫面前。
南宫仕一愣,仇敌打击,须力避才是,郝大鹏如何不躲闪抵挡?
“你站住。”郝大鹏喝道。
这一抓,如同一只钢钩,陡但是至,他拳大如钵,伸掌似箕,顿时将面前三尺周遭,尽皆覆盖在掌影之下。郝大鹏身材高大,臂粗手长,伸掌抓出气势雄浑,威风凛冽,
只此一招,郝大鹏便已立于不败之地,如此看似“不讲理”的蛮横打法,毛阿狗工夫再高,又该如何破解抵挡?
在台子中间敲鼓的南宫仕,看得非常过瘾,他早就看出来农夫的技艺高出军人甚多,拿个粪筐戏耍军人,只是开开打趣,他每一下回身,闪避,固然未出一拳一掌,但拿捏的力度与角度,倒是非常精准,正合虞白叟讲的“阴阳轮转”之道,每次进退,力道使得不疾不徐,游刃不足。
“你要这筐,拿去好了。”农夫笑道。
粪筐一磕,不痛不痒,却让军人非常难堪,他一脚飞出,下招即至,横肘侧击,打向农夫的肩膀。此时两人身材相傍,近身突击,肘力最强,如果撞中,必定一肘将农夫击翻。
南宫仕旁观者清,见农夫使的恰是“地趟拳”招式,只是应用之时略加窜改,勾绊缠扫,全攻陷三路,逼得军人一退再退,两人顿时情势逆转,刚才是军人追,农夫跑,而现在军人退,农夫追,角色蓦地互换。
“咦?你不是让我退下去么?”
南宫仕看得欢畅,叫了一声:“好,”用力敲了两下鼓。
此时台上正在剧斗的两小我,已经是洋相百出,军人拳打脚踢,农夫一味闪避,两小我就象两只斗鸡,在场上转着圈飞跑,大要上是军人追农夫,实则农夫对付自如,花腔百出,一会做个鬼脸,一会把台上的破筐头子踢起来,非论军人如何卖力追打,总不能打到他一根汗毛。
农夫在后退闪避的同时,肩膀上的粪筐,并未随身而退,人背着粪筐,并不紧束,稍一行动过猛,筐便脱身,此时农夫今后闪避得急,粪筐已经离了肩膀。
军人的左拳,堪堪击到农夫的脑袋,却又是差了毫厘,将要击中之时,劲力已经到头,间隔农夫的鼻梁面孔,只差一毫。
哪晓得,郝大鹏底子不躲不闪,右臂直落,改抓为砸,蒜钵大的拳头,直向毛阿狗砸下。
郝大鹏不再搭话,伸手向前一抓。
“是。”军人承诺一声,站稳脚根。却见阿谁农夫嘻嘻一笑,回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