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这圣眷?再看看你们?兵部尚书李邦华站在班列里,对跪倒在地的诸多官员报以嘲笑。
非论是通政司,还是司礼监,亦或是内阁,在他们看来,都是极其不靠谱的。
天刚微微亮起,崇祯坐在御座上临门听政,底下文武大臣顺次而立。
户部右侍郎陈凯低着头,从腰间取出一道奏疏双手呈上。
“我就不明白了,朝廷危难之时没见你们站出来为国尽忠,边军誓死保卫大明,保住你们的繁华繁华,让你们吃的安稳,睡的结壮。
“臣等尸谏!”身后呼啦啦啦跪倒一片,半晌只余下内阁的几个老头,和一些不敢多言的武官,以及数个闲官。
“大胆!百官奏疏皆从通政司递交到司礼监,进而方可呈交圣上,你为当朝侍郎,岂不知此制?”崇祯还未发言,李云魁先行指责。
“是的,朝廷对边军犒赏过火,历我朝二百余年从未有过,此例断不成开,是以……”
“臣户部右侍郎陈凯有事启奏。”
之前还听姐姐说,最难的是叫老爷起床上朝,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呀。
你们吃过黑窝头吗?在滴水成冰的长城上守过夜吗?
难不成你们就不但愿大明安稳吗?
这可不但仅是银子的题目,是关乎他们文臣职位的题目,这么大的犒赏力度,乃至超越他们的薪俸,这的确岂有此理。
此乃督察院、六部、翰林院、南京六部并三司诸卿写就的联名奏疏,臣等皆觉得,边镇的军功行赏犒赏过火,该当从长计议。”
现在因为一点犒赏,你们却又跳出来指责,你们另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快宣!”最大的盟友来了,崇祯顿时面带忧色,都有一个月没见这小子了,返来也不说一声。
“哼,且饶了你,早晨看我不清算你,快奉侍本老爷穿衣,这都几点了,又要早退了……”
究竟上这几日的奏疏都摆满了三口箱子,就连各地的知府也是瞎凑热烈,而这些奏疏他压根就没看,全数留中不发。
而与之相反,群臣的神采皆是拉了下来,正主儿来了!
你们这些只知之乎者也的冬烘!
若这些官员皆跟朕对着干,只凭内阁底子没法办理全部大明……
但他们又没有任何体例,现在内阁全部以圣上唯命是从,他们这些底下人只能行此下策,以期崇祯能明白他们的‘赤子’之心。
“别嗯啊老爷,您该去上朝了。”杨雪见老爷只是嗯却又不转动,不由焦急道。
因为昨晚实在太晚,刘鸿渐回京之事也未惊扰宫里,乃至于对崇祯和朝廷来讲,都是来了个大吃一鲸。
这等场面,崇祯固然已经主政近二十年,也是未几见。
这统统的祸首是谁,跪地的大臣们内心明镜似的,与其说他们在反对内阁,反对圣上,不若说他们在反对安国侯!
但国库不是另有六千多万两吗?朕都不心疼,你们倒跳出来挑事?
纸糊内阁,蜡样首辅,皆是诸多下级官员私底下给内阁成员起的外号,包含六部的部属,皆是对他们顶头下属的作为持反对定见。
“快起来啦。”
……
就是为了庇护你们这些蠢货,多少兵士死在冰冷的关外,多少兵士残肢断体忍耐折磨……
“嗯。”
“安国侯你有辱……”
啊——刘鸿渐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安国侯觐见!”一个黄门此时才把声音喊出。
在他们看来,这些阁老都出错了,为了头上的乌纱,为了手里的权力,甘心放弃本身的原则。
“众臣奏事!”司礼监掌印寺人李云魁高呼。
“嗯。”刘鸿渐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杨雪,两腿还夹着被子。
“臣尸谏!请陛下收回成命!”陈凯一听崇祯又筹算打个草率眼略过,一下子急了。
“启奏陛下,前人有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告顺耳利于行,臣读圣贤书数十载深觉得然,故即便陛下不喜听,臣仍然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