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帝是老成王的亲弟弟,也是成王的亲叔叔,但在皇家,这血脉亲情堪比纸薄。
沈眠本来只是猜想, 此人虽穿着简朴, 气场却有些分歧,且眉宇之间有几分豪气,与侯爷年青时确有几分相像。
他只错在,喜好上了一个不该喜好的人。
“王爷,这是宫里,可不好发酒疯。你如果醉了,我让人送你去偏殿醒醒酒。”
太宗天子闻言,自是大笑,道:“朕对这皇侄媳对劲得很,小德子,赏。”
成王端起他斟好的那杯酒,抬头一口饮下,淡道:“不必。”
他道:“是我能人所难了,公子勿要着恼,如有急事,便请便吧。”
他竟说,这是弊端……
***
言罢,他自顾拜别,脊背挺得笔挺,任谁也不成摧辱。
成王府的车驾拜别。
那小厮顺着他的视野看畴昔,顿时面前一亮,多看了两眼,道:“那是至公子和欣儿蜜斯,你平时只在账房做事,想来未曾见过。”
他问:“那么敢问王爷,到底是因为何事不满,本日无妨开诚布公,倘如有错,我天然会改。”
当初这婚事,仿佛的确是原主求来的。
夜色已深,沈眠寻不到返回的路,又不好归去找成王,只好漫无目标地往前走,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
项天祺不语,仍旧看向少年拜别的方向。
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鹜,道:“你如许的人,是本王最讨厌的。”
成霸道:“王妃这几日寝食不安,总担忧本日见了陛下,陛下对他不对劲,本日得陛下夸奖,想来王妃彻夜能够安枕入眠了。”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道:“侯爷,是项嬷嬷的孩儿,天祺。”
那双标致的眼睛下方,的确有一颗痣, 并非艳红, 而是淡淡的绯色, 冷僻又透着一股子娇媚, 衬得容色更加鲜艳动听。
沈眠走到他跟前,伸出翠绿似的指尖, 在男人掌心悄悄点了一下, 含笑道:“你有一颗朱砂痣,我也有。”
成王看着他,轻嗤一声,道:“你倒晓得,本王对你不满。”
男人在他身后,一双拳头攥得死紧。
沈眠用拇指擦了下唇,心说此人八辈子没亲过人了,这么疼。
成王自顾喝酒,见沈眠看他,便将酒杯递到他面前,“替本王斟酒。”
少年笑道:“可见公子与我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成王犹不自发,道:“你在本王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如何老是两副面孔。”
至于掉下来的纸鸢,倒是再没找到过,也不知被谁捡了去。
文武大臣天然拥戴着夸了一通,却皆在想,气度如何尚不好说,那张面庞实在生得好,叫男人也挪不开眼睛。
成王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望着这双清冷的眸子,道:“在本王面前,倒是一个不食人间炊火的谪神仙,可本王却传闻,当初这婚事,是你本身求来的。”
汉人讲究长幼有序,太宗天子沉思熟虑后,立下遗诏,将皇位传给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