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侯府用一个嫡宗子,向成王府投诚,而成王府许以正妃之位,则是另一种回馈。
这个“他”是谁,自不必说。
魏霆道:“但是成王仿佛很讨厌公子。”
丫环们回声退下。
“既然晓得,公子又为何肯嫁过来。”
少年侧卧在榻上,精美的容颜被月光镀上一层昏黄的光辉,一头如瀑青丝扑散在枕上,眉心微蹙,眼睫轻颤,看来睡得并不平稳。
话语里,竟含着一丝谨慎,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老成王早在几年前战死疆场了,现在成王府里的仆人,除了昨日见着的成王殿下,便只要老王妃了。
他淡淡说着如许的话,神采冷僻,只是眸中划过一抹淡淡愁绪。
沈眠听他唤“公子”,而非“王妃”,便晓得他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淡本身。
沈淮本来因为边幅和才情,在京中颇负盛名,却因为这件事,被人私底下拿来讽刺。
也难怪,这沈嬷嬷说这话时,眼里满是当真,看不见半点恭维阿谀。
他的嗓音清清浅浅,如溪水潺潺,清冷透着一丝甜意,说不出的舒畅。
他走到桌边,自顾斟了一杯茶水。
凡是她家公子脾气硬一些,彻夜闹得不安,明日成王府和侯府,都要成为上都城里的笑话。
魏霆还是冷冰冰的面庞,神采冷冰冰的像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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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他放缓神采,轻叹一声,道:“嬷嬷,成王殿下公事繁忙,便是不得空,也属无法。”
老王妃点头应好。
这男人穿戴一身黑衣,跟块石头似的,杵在角落里。
在大晟朝,男人一旦嫁为人妻,天然被人低看一等,何况因为床笫之事,坏了祖宗定下的端方,怎能不叫人嘲笑。
樱色的粉瓣印在瓷白的杯盏上,他浅抿一口茶水,夸姣得像一幅水墨画。
寿安院。
他眸色一冷,竟和他玩这等欲擒故纵的把戏。
沈眠葱白的指尖抚上玉簪,道:“欣儿的目光,向来未曾出过不对。”
“你在怕甚么,怕本王么。”
还是他的脸,气质却清冷如寒霜,端倪清丽出尘,褪下喜袍,内里只穿戴一身红色里衫,一头青丝锦缎似的和婉标致。
2-02
侯府陪嫁来的老嬷嬷, 是在侯府服侍了很多年的白叟, 沈淮并一对弟妹,都是她一手顾问大的,功绩苦劳都有,是以得仆人家赐姓“沈”。
他正在策画, 该如何去找天命之子,魏霆已经领着一众下仆走了出去。
魏霆看向他,倒是有些不测。
他也浅笑点头,算是应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