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夙来心疼他,此时闻言,天然心疼,却也欣喜,还好主子晓得分寸,没有在这大婚之日闹出不快。
老王妃坐在罗汉床上,握住沈眠的手,慈爱道:“好孩子,昨夜之事我传闻了,实在让你受了委曲,待那不肖子来了,母亲必为你讨回公道。”
在大晟朝,男人一旦嫁为人妻,天然被人低看一等,何况因为床笫之事,坏了祖宗定下的端方,怎能不叫人嘲笑。
少年侧卧在榻上,精美的容颜被月光镀上一层昏黄的光辉,一头如瀑青丝扑散在枕上,眉心微蹙,眼睫轻颤,看来睡得并不平稳。
沈眠褪下里衣,进了浴桶,室内女眷皆被他遣退出去,只剩了个魏霆。
“母亲也晓得,你父亲逼迫你娶一个你不喜好的人,你毕竟不肯,可现在京里的风景,谁又尽可如愿?”
老王妃道:“母亲年纪大了,更加不知事了,乃至于你竟敢对母亲阳奉阴违,是也不是。”
老王妃点头应好。
这个“他”是谁,自不必说。
寿安院。
她微微屈膝,应道:“恰是这个理,我们公子素有‘美玉无双’的美称,放眼全部大晟,也寻不着第二个的顶顶超脱的人,成王殿下,今后总会晓得公子的好。”
次日,沈眠起了个大早,去给“婆婆”见礼。
他用浴巾擦了擦胳膊,水声哗哗作响,他忽而抬眸,唤道:“魏大哥。”
这男人穿戴一身黑衣,跟块石头似的,杵在角落里。
她替沈眠束起一头乌丝,笑道:“这玉簪乃是早前欣儿蜜斯亲身遴选的,一整块上好的雪山寒玉,只打磨出这么一根,恰配我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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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魏霆,乃是侯爷从江湖上重金请来的暗门妙手,传闻很有几分本领。
“早前便听人提及,王妃娘娘边幅极好,却本来并无夸大。”
他放缓神采,轻叹一声,道:“嬷嬷,成王殿下公事繁忙,便是不得空,也属无法。”
想来,老侯爷该是光荣的,真正的儿子没嫁去成王府。
沈眠笑道:“你我皆是男人,魏大哥委实不必如此拘泥,说是王妃,实在,不过是侯府送来的质子罢了。”
又是一通嘉奖。
十八年父子亲情,在真正的血脉面前, 如此不堪一击, 他自是仇恨,亦无法。
在原主的影象里,他在新婚之夜里被男人狠狠弄了一整晚,那人对他也不知是决计宣泄,还是真的把持不住,总之毫不顾恤,让沈淮好几天没下得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