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溜子带着几名衙役分开后,云沫也睡不平稳了,见晨雾未散,天气灰蒙蒙的,便进仙源福境拔草,拔了一会儿,掐着做早餐的时候才出来。
“你们几个管好嘴,归去回禀大人,就说,那刺客掉下绝壁摔死了,尸身被野兽分食了。”
嘴角抽了抽,不满道:“没有黄药膏吗?”
“沫子姐,童童,吃过早餐了吗?”踏进院门,秋月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熟门熟路的朝灶房走。
“衙役大哥说得极是,小女子怯懦如鼠,怎敢窝藏要犯。”云沫浅笑着,一脸寒微,装得跟孙子似的,目送着几人分开。
云夜顶着满脸鸡屎,只感觉有千万只蛆虫,在皮肤上狂乱爬动,内心非常膈应。
此人好古怪,眼神好冷,固然裹着药纱布,穿戴她哥的破麻布衣,但是那一身气质却比她哥崇高多了。
“啊,你谁啊?咋在沫子姐家?”
云沫见他一脸不安闲,内心有些暗乐,翻了个白眼,道:“我家穷得叮当响,没瞥见吗?哪有甚么黄药膏,黑药膏给你用,有鸡屎就该谢天谢地谢鸡大哥了,说到底,幸亏这坨鸡屎臭,才唬住了那几个衙役,不然,现在你已经被请去县衙喝茶了。”
衙役头将黑布残片拿到鼻子处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没错,是了,阳雀村间隔秭归县仅五里,那刺客受伤后,很能够逃到此处。”
一上午,马溜子带着几名衙役挨家挨户的搜索,搞得阳雀村鸡犬不灵,搜索完整座村庄,也没发明啥,最后正如云沫所料,几人搜上了雾峰山。
云沫见衙役头拧着眉,那神采,活像踩到了一坨稀狗屎。
一场风波后,阳雀村很快规复安静。
衙役头踌躇了一下,盯着云夜的脸,只觉倒霉得慌,一挥手,道:“走,上别处去看看。”说罢,瞥了云沫一眼,“谅你一个小小村妇也不敢窝藏要犯。”
衙役头将那衣服残片揣进怀里,一招手,冷声叮咛:“是与不是,你们几个下去搜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夜沉下眉头,望着云沫,闻着脸上的阵阵恶臭,动了动唇,气得说不出话,干脆一回身,躺在草堆里,闭上双眸,不再理睬她。
该死的女人,还不是她往他神采涂了那些恶心的鸡屎。
刚吃过早餐,贺九娘,秋月,桂氏,马芝莲就相邀上门了。
不但秋月被吓到,贺九娘,桂香,马芝莲三人瞧着云夜的模样,也不敢再走进分毫。
云沫话落,云夜悄悄的盯着她那张乌黑的脸,眸子里写满了不满之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何况云沫说的有几分事理,他固然恶心那鸡屎,但是内心还是很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