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是如许说。”
细想想,云南王王府是甚么处所?在西南之地,云南王黎思明就是土天子,他固然对周朝称臣,却自治西南,一应军队将领、州府官员都是黎氏亲信,可谓说一不二,无人敢违。
堂内又是一阵轰笑,接着有人再猜:“王爷神勇!”
此言方落,立即有人拥戴:“对!就是凌皇后!你们想想,黎王府那样的处所,外人如何进得去?就算出来了,又如何能靠近老王爷的新房?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都毫无发觉,还叫人在新婚之夜盗走了凤冠,这哪是平凡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李澄秋晓得她不过是客气之语,是以并未多说,微微一笑后,便回身回了店内柜台当中。独留萧若倚门发楞。
她记取梁伯元的话,以后一向留意来往客商,却并没发明非常,而事情就像她和梁伯元估计的那样,没过几日,贩子中就传开了凤冠被盗的动静。
再想想门窗都从内闩住的传闻,世人便更觉汗毛竖起,鸡皮疙瘩冒出,几近同时抖了一抖,不会真是幽灵显灵吧?
笑过以后,另有人流露更多细节:“传闻盗贼艺高人胆小,不但取走凤冠,还在铜镜上用螺黛写下四个大字,你们猜写的甚么?”
“那日梁捕快就是来与你说此事吧?”
大伙听了此言,一时不解,俱各怔住,堂中顿时沉寂下来,还是徐二娘先道:“原主?莫不是阴皇后显灵,带走了凤冠?”
李澄秋立即凝目向声音收回之地看去,只见那人就坐在楼梯中间的角落处,侧身朝着本身,样貌看不太清,穿了一身蓝灰色窄袍,非常眼熟。
李澄秋没想到萧若俄然会与本身谈起此事,但她一贯为人暖和,不会无礼打断旁人说话,便微微侧头,表示本身正在聆听。
萧若与她并肩而立,凝睇着高升堆栈门前挂的红灯笼,俄然问道:“李掌柜可传闻过陈太子的事迹?”
李澄秋眉毛微微上扬:“王总捕头请我做甚么?”
萧若被她逗得一笑,回道:“说的就是呢!再者汉室毁灭已几百年,阴皇后哪有这个心机再管甚么身后之物,若非说是鬼神,倒不如说是南朝凌皇后呢!”
“你也会有猎奇之事?”
这还真是一件奇事,李澄秋听得有些感慨,却还是说出了本身观点,“我倒觉着,如果陈太子还在,挑选就此隐于山林不出,倒是十清楚智之举。萧公子应也听过另一首咏叹楚霸王的诗吧?”
“也许有人想仰仗此事立名立万呗!”
“查探现场。”
门客们嘻嘻哈哈笑过,都端庄了起来,有猜“到此一游”的,也有猜“多谢惠赐”的,最后还是由最后那人揭穿答案:“你们都猜错了,那铜镜上啊,写了‘物归原主’四个字。”
“此事说来当真蹊跷,你们想啊,老王爷新娶娇妻,正在红绡帐中鸳鸯戏水,凤冠端方放在打扮台上,竟然就无声无息的被人盗走了,嘻嘻哈哈!”
萧若沉默无语,李澄秋也并不是想教诲她甚么,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说完这些便是自嘲一笑:“还请萧公子包涵,我不过是偏居边疆的井底之蛙,所见所闻多是听人转述,一定当得真,一时浮滑,勿怪。”
云南王王府,几近就是与两京皇宫一样的防备森严之地,更何况凤冠失窃地点就在黎王爷迎娶新老婆的新房以内,那但是连云南王世子都不能等闲达到之处啊!
李澄秋的声音始终清悠舒缓,吐字清楚,让萧若听得一清二楚,“南北划江而治已近两百年,百姓早已厌倦了战乱拜别之苦。民气机安,此乃局势,不管是谁也抵挡不了。依我肤见,与其说是北周野心勃勃灭了南陈,不如说是南陈不思进取,本身走向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