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仓猝把他拦住,沉声道:“别动大戟,不然再让吸血獠开门出去,和僵尸前后夹攻,我们就只要死路一条了!”
但是阮小苇行动奇快,只一跳便又跳到了他面前,出爪直抓他咽喉。
四人可也跑到了墓门跟前,才想到墓门毫不能翻开,不约而同地又一起转回身来。可他们不回身还好,一转回身来,各自最后仅剩的一丝灵魂,也立时都被吓没了。
何非流看阮小苇眼射幽光,银牙外龇,当真是凶如厉鬼,饶是夙来胆小,也吓得头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哪敢挡架她的双爪,仓猝着地一滚,滚出一丈开外。
何非流大声叫道:“大师快游走遁藏,谨慎僵尸身上有尸毒阴气,千万不要和尸身打仗,更不能脱手击打!”向前一推麻羽,随即一拽阮小苇和柳含烟,和他们一起奔向石门右首回避。
若耶公主一见他飞脚踢来,当即顿住前扑的身躯,倒纵避开。何非流见她竟然也怕脚踢,精力一振,得理不让人,拳脚齐出,轰隆暴风普通向她猛打。
何非流见阮小苇倒地被袭,惊魂出窍,也顾不得再惊骇若耶公主身上的尸毒阴气了,当即回身向她挥拳疾打,来救阮小苇。若耶公主没有脱手挡格,直膝向后一跳,避了开去。
俄然之间,若耶公主一跃而起,一下便跃到了四尺多高的冰棺顶上,随即双足在棺盖上一点,又直跳而前,疾扑棺前四人。
四人魂飞魄散,仓猝复又回身飞逃。哪知阮小苇实在骇得过分短长,刚转过身来,便猛地双腿一软,扑倒在地。若耶公主身如飘风,跳下冰棺,快速便到了她身后。
墓室中又起了如许的变故,若耶公主仿佛也感觉有些奇特,僵立本地,游移了一下,才又一下跳到恰好滚到她劈面的何非流跟前;阮小苇则身形一转,扑向了麻羽和柳含烟。
其他三人也都魂不附体,纷繁跳起,疾步飞逃。但是大群残暴非常的吸血獠还守在墓室内里,墓门不敢翻开,他们就算逃得再快,又那里有路可逃?
四人啊地一声大呼,一齐惊得跌坐在地,若非胆量俱都不小,这一下可就都吓死了。
麻羽俄然色厉内荏地大声喝道:“你……你……你这僵尸,我……我……我可不……不怕你!你就算是真的重生了,我也要让你再死一次!”说着,伸手便去绰支着石门的大戟,要斗僵尸。
可就在这时,更可骇的事情产生了,站起来的若耶公主竟呼地一声,跳到了棺外,还是腰不弯腿不平,直上直下地就落在了地上。
阮小苇更加惶恐,刚想起家再逃,突地后心一痛,似被利刀刺中,立时脑中轰然一震,随即心神便恍忽起来,不知身在那边。
说话之间,若耶公主已直挺挺地跳到了四人面前,只见她一双凤目似睁非睁,似闭非闭,脸上僵僵木木,没有涓滴神采,只要腾跃之时秀发拂动,衣带飘飘,长裙曳地,非常阴诡可骇。
若耶公主追逼甚急,四人只能在墓室中转圈回避,可墓室本来也没多大,只转了两圈便已险象环生,最后只好都绕到冰棺劈面,和若耶公主隔棺对峙,一见她绕棺来追,他们便绕棺回避。
何非流从小就听村里的巫婆神汉们讲过很多关于僵尸鬼怪之事,说是每个僵尸身上都有很重的阴气和尸毒,只要沾到身上半点,瞬息间就会腐骨消肌而死。他固然从不信赖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可现在亲眼瞧见已经死了两千多年的人竟从棺材中跳了出来,并四周追人,却不得不信赖了,是以便以所知提示其他三人,以免三人无知犯险。
刚避过阮小苇一抓,若耶公主便又扑到,何非流见这僵尸阴魂不散,步步紧逼,不由得肝火上撞,反倒不惊骇了,大喝一声:“我和你拼了!”不再回避,飞脚便踢若耶公主纤腰,决意要和她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