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呆了半晌,见那白骨般的老妇还是木然不动,麻羽低声道:“这老妇到底是人是鬼?不会是成精的白骨吧?”
麻羽道:“但是我总感觉这老妇不像雕像,刚才我就瞥见她的眼洞穴闭合了一下,似在眨眼。”
那座雪山固然早已清楚可见,但实在却还间隔甚远,越野车又飞奔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才到了山脚之下。山脚下尽是皑皑白雪,并无杂草树木,只要道旁孤伶伶耸峙着一座古刹,而这古刹也只是一间大屋,并无院墙四围,在这荒无火食之地,显得非常高耸,又说不出的诡异!
麻羽道:“我看这老妇可不像泥像,莫非她就是乌鸦老道所说的阿谁……阿谁……”
说完,他将车停在庙前,随即背对车外,拼着受群鸦之啄,接过阮小苇递来的皮衣皮帽,敏捷之极地穿戴在身上,又从梅吟雪手中接过一条钢抓尼龙索,然后飞身跳下车去,握住一段保持钢抓的尼龙索索绳,便像挥动链子流星锤一样挥动开来,将越野车四周的乌鸦都赶了开去,迫使它们一时没法再扑啄过来。
何非流固然将钢抓尼龙索舞得暴风暴雨普通,怎奈乌鸦实在太多,身上还是又添了几处新伤。他那里是恋战,只是要保护其别人安然进庙,才咬牙苦苦撑着,这时听到麻羽之言,当即把抓索冒死狂舞几下,将群鸦再迫退一些,然后倒拖尼龙索,疾步奔进庙门,反手将门封闭,随后便倚门坐倒,呼呼气喘,好似从鬼门关逃返来普通。
麻羽和四女不消再挡击乌鸦,不敢怠慢,立即将各自的皮衣皮帽敏捷穿戴好,然后一齐跳下车来,疾奔庙门。
麻羽一不留意,又被一只乌鸦啄中,痛得浑身一抖,急道:“就算庙内真有甚么凶恶,还能比大群乌鸦更可骇么?再不进庙遁藏,恐怕我们都要变成乌鸦粪了!”
只见庙门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山神庙。
庙门只是虚掩,一推便开了,五人一拥而入。麻羽一角门里,一角门外,转头叫道:“小河道,我们都已进庙,你也别恋战了,快出去吧!”
何非流道:“胡说八道,白骨还能成精?你看她始终不言不动,能够就是这座山神庙中供奉的山神像。山神么,天然是神头鬼脸的,如果人模狗样的反而奇特了。昨晚在那地府鬼屋中,我们把真人当作了泥像,明天又把泥像当作了真人,真是有点杯弓蛇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