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刚要说话,俄然之间,就见水波一翻,鲸头鹳全部身子呼地都从湖中窜了出来,随即更加猛力振翅高飞,但是却像是被湖中的甚么东西死死拖住了,仍然飞不起来,直把它急得毛羽怒乍,大翅拍得暴风高文,巨浪滔天,天气仿佛都为之暗淡了下来。
固然湖心岛间隔鲸头鹳飞落之处约有里许之地,但世人也都看得非常清楚,只见鲸头鹳长喙四啄之下,就吃掉了那人的四肢,然后就啄开了他的肚子,开端吞吃他的大肠小肠和五脏六腑,场面极其可骇血腥。
本来哭叫此人恰是马飞虎,哥哥马飞熊就在他身边被可骇大鸟一下叼走,他完整惊呆吓傻了,直到又眼睁睁地看到哥哥被那大鸟开膛破肚,吞吃内脏,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悲忿至极的哭叫。
世人尽皆骇然欲死,晓得鲸头鹳飞返来必是又要攫人而食,仓猝纷繁抹头就跑,觅地躲藏。鲸头鹳的确就是死神的化身,抵挡便是送命,只能避之大吉。
世人转头一看,见那哭叫的,倒是另一个抢先吞吃鸟蛋之人,此时他站在坑窝当中,兀自双手抱着那枚鸟蛋,脸上沾满黄色的蛋液,哭得悲伤欲绝。
何非流被鲸头鹳挥翅拍起的暴风掀倒在地,只是让马飞虎被鲸头鹳叼起时放手扔落的鸟蛋砸了一下,并没受伤,想起鲸头鹳前次飞扑下来攫人时,也是先挥翅拍起暴风将别人刮倒,然后直取吞吃鸟蛋之人,此次天然也是一样,以是本身才倒地也没被啄食。看来鲸头鹳是恨极了吃它鸟蛋之人,不顾统统地要先食之而后快!
这时麻羽从树后快步跑出,来到何非流身边,眼望湖面,惊声叫道:“啊,这是如何回事?莫非是鲸头鹳和湖里阿谁水怪斗在一起了?如果是如许,那可太好了,它们最好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蓦地里鲸头鹳两只大翅同时狠命向下一拍,拍得湖水向后推涌,它却借恶感化力急冲而前,带着水下怪物划出一道水波,直奔湖心小岛而来。
那被鲸头鹳长喙叼住之物,此时也在湖中死命抵挡,死力要把鲸头鹳拽下水去。它固然还是没有暴露身躯,但在湖中左冲右突,前奔后跑,拽着鲸头鹳把湖面划出一道道有如快艇驶过的轨迹,也蔚为壮观,令人目炫神夺,舌挢不下!
马飞虎实在是被鲸头鹳吓傻了,以是看到鲸头鹳飞扑过来,也不晓得逃脱,及至身入鸟喙,剧痛彻骨,才痛醒过来,惊呼骇叫,这时听到何非流之言,不由双眼一亮,看到了一丝保存但愿,可他是被鲸头鹳斜肩带背叼在长喙中的,上面只暴露一个脑袋,上面也仅暴露腰臀和双腿,双臂都被死死钳咬住,想依言去掐鲸头鹳脖颈,却没法伸脱手去!情急之下,他猛地腰腹绷劲,两腿向上荡起,一下子勾住鲸头鹳脖颈,然后当即两只脚踝绞并在一起,好似虎口铁钳普通,剪入死扣。
何非流和麻羽都骇然变色,仓猝定睛向暴风巨浪中细心瞧看,却见鲸头鹳冒死振翅高飞,但长喙却始终垂向湖面,明显是叼咬着湖中之物,但不管如何用力,也没法将之叼出水面,而它想松口放开所叼之物,竟也不能,是以只得狂拍大翅,冒死向上飞举,以免被拖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