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麻二人定睛向那窗户看去,只见窗户窗扇大开,窗台之上,鲜明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长发披垂,双眼圆睁,嘴角还一滴一滴地淌着鲜血,一副死不瞑目标神采,看来极其狰狞可骇。
正在这时,猛听得屋内世人齐声惊叫,叫声可骇至极。
耳听得那还我头来的喊声又一次响起,何非流手抚怦怦狂跳的胸口,一步一步走到窗前,先将那颗人头从窗台上拿下,和那两只断手一起放在茶几上,然后壮了壮胆,探头出窗,向外看视。
阴海棠愣住脚步,又是阴阴一笑,说道:“不错,我的仆人乃是一个叫做雪山鬼媪的老妇人,就是吃人的妖怪,而我则是她的鬼奴。我仆人喜好的食品叫做八珍汤,是由活人身上的心、肝、脾、胃、肾五脏,另有耳、鼻、舌三个器官,加上脑浆异化而成。我这个鬼奴,就是在这里引渡给仆人供应制作八珍汤新奇质料的活人的。我仆人所居之处,是在离此几百里外的一座雪山之上,那边雪堆玉簇,便如琼楼玉宇的瑶池,实与天国无异;我把人引渡到那边以后,我仆人便会立即摘取其人身上的脏器制作八珍汤;汤一制成,人便死了,人死以后,便即无忧无愁,岂不就是到了极乐天下么?哈哈,你们还等甚么?从速接管我的引渡吧!”说着话,又走上两步,扬手成爪,向何非流抓来。
阴海棠撇撇嘴,说道:“财帛乃身外物,岂会放在我的意下!我引渡你们八人,是要把你们献给我的仆人,让你们去做能够令我仆人大快朵颐的甘旨珍羞。现在我已把堆栈四门密闭,你们就是肋生双翅,也难以逃脱,乖乖的让我引渡你们上路吧。”说完,面带狂暴笑容,徐行欺上前来。
麻羽愤声说道:“你这个恶女人,装神弄鬼,刚才差点把我吓死!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引渡杀死我们?莫非是图财害命么?”
何麻二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一纵身,抢到屋外看视。此时明月西斜,夜色凄清,屋外院中只要几棵木叶萧疏的白杨随风摇摆,却不见阿谁少女的影子。
阴海棠阴阴一笑,说道:“甚么国法?在这里我就是国法!何况我是在引渡人们去往极乐天下,怎能说是开黑店杀生害命呢?”
何非流嘲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一个风也吹得倒的女子,想一下要了我们这八条命,恐怕没那么轻易。嗯,你说要把我们献给你的仆人,去做让你仆人大快朵颐的甘旨珍羞,莫非你的仆人是吃人的妖怪么,要把我们全数吃掉?”
没等麻羽答话,门外又一只手疾伸出去,直抓何非流面门。何非流仓猝一把将那只手抓住,可抓住以后,却也像麻羽一样,骇然一声大呼,本来他抓住的也是一只鲜血淋淋的断手!
这一拽之下,那只手便被拽进了门内,可麻羽却骇然一声大呼,几近亡魂皆冒。客堂内敞亮的灯光晖映之下,只见那只手指若春葱,臂若嫩藕,确是一个少女的手,但却只要一段手臂连动手掌,并且鲜血淋淋,鲜明竟是一只断手!
世人骇栗未已,忽听窗外有人喊道:“还……我……头……来……!还……我……头……来……!”声音悲悲切切、凄惨痛惨而又缥缥缈缈,就像哀鸣的丧钟,令民气颤神摇、魄散魂消,而模糊还是那少女的声音。
何麻二人都悚然一惊,仓猝奔回屋内,却见柳含烟、阮小苇、梅吟雪、李雨曼四女互抱在一起,伸直在屋角,俱都抖作一团;而方大陆和阮小山则都背倚墙壁站立,各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客堂沙发上方阿谁窗户,神情骇怖欲死。
何非流吓得妈呀一声,仓猝向旁疾让开去,再看那尸身扑空,便直接扑倒在地,跟着尸身倒下,前面立时现出一小我来,此人白衣如雪,眉细目淡,恰是阿谁浑身披发着浓烈鬼怪气味的女店东阴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