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兰已吓得心胆俱落,那里还敢再给那女尸穿提内裤,仓猝回身向斜刺里跑开。哪知她刚跑出一步,中间又有一张尸床上的尸身直立起来,恶狠狠地向她扑下。
沈幽兰恍然大悟,当即叫道:“啊,有人躲在床下,隔着床单向上推举尸身砸人!”错步躲过倒砸下来的尸身,向床下一指。
这些当然是承平间里的普通征象,让沈幽兰目瞪口呆的,倒是一件万分非常之事:就在承平间内的二百多具尸身中,此时竟有一具尸身在尸床上坐了起来。
沈幽兰强抑恐骇,右臂一挥,一拳击在倒砸下来的尸身胸口,将它打翻在地,然后便斜眼向尸床上扫视,怕再有尸身扑来。就在向尸床上一扫之间,忽见身畔一张尸床上连着床幔的床单一动,跟着这一动,那张尸床上的尸身当即矗立起来,跟着便向她倒砸而下。
何非流大吃一惊,没想到尸身也会利用兵器,仓猝一个“斜插柳”向旁疾让开去,躲过这致命一击。哪知他固然躲开了,那白衣血尸却扑到了沈幽兰面前,尖刀一挺,便刺向她咽喉。
何非流俄然打断沈幽兰的笑声,沉声道:“别笑了,你快看,看承平间内!”用手向玻璃窗外一指。
何非流由惶恐转为诧异,不知白衣血尸要干甚么,细心一瞧那具女尸,只见她年纪甚轻,仿佛连二十岁都不到,并且面貌极美,微阖双目,悄悄地躺在尸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风韵非常撩人。
沈幽兰毫无防备,见明晃晃的尖刀顷刻间便到了咽喉,吓得呆了,竟忘了躲闪。
本来沈幽兰处置考古事情,常常出入坟场坟场和死尸打仗,胆量并不算小,但瞥见这个可怖的白衣血尸在承平间里活生生地诈了尸,也不由吓得魂不附体,嘤咛一声,一下子抱住了何非流,将头藏在他背后,不敢再看。
何非流和沈幽兰坐在张大胆劈面,是背对着玻璃窗听他报告的,以是张大胆发明承平间内有尸身坐起之时,他们还没瞥见,现在才都回身前后瞥见了这等可骇景象,饶是他们刚从鬼门关般可骇万状的太后墓中逃出来,自发已经无所害怕,却也不由都吓得浑身颤栗,几近瘫软在地。
何非流和沈幽兰都非常复苏,晓得绝非是谁目炫看错或恍忽幻视,那白衣血尸确切是诈了尸并欲行非礼之事,现在之以是不见踪迹,不是鬼法通玄变幻于无形,就是躲进了尸床之下,而后者的能够性较大。但两百多张尸床一张挨着一张,并且每张尸床都有白纱布的床幔垂地四围,底子没法瞧见床下景象。
何非流心中惊奇不定,见那女尸还赤体横陈,便向沈幽兰道:“你快去给那女尸穿上衣裙,这个模样不……不太好。”
何非流仓猝向旁一侧身,闪过白衣血尸的扑击,随即右臂一振,一拳狠狠打在它脖颈之上,打得它闷哼一声,一下跌翻在地。
沈幽兰听何非流语声凝重,强自直起笑得前仰后合的身躯,顺着他手指向玻璃窗外的承平间看去。她不看还可,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再也笑不出来了!
沈幽兰也看清了那白衣血尸的企图,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等淫恶之事,她也是血脉偾张,顾不得惊骇了,紧随何非流以后奔进承平间,来和他一起禁止白衣血尸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