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缘,上有诸天所隔,除非你助我一枚鼻祖令。”
“玄天王所言甚是。想当年,诸天仙皇齐聚幽湖,打得天昏地暗,诸天星斗所余寥寥。只要玄天王你不吝法力才护佑了一方六合之众生,众生不化,耳目皆盲。哪晓得你这身仙国法力竟被直接打落至神体?诸仙皆称众生本源于浑沌,理应归于浑沌。若非那般私心,你又何必不吝仙途与群雄惊世一战?彼时幽湖之夜宴,恍然如昨,常常提及,仍令人惶然不已。”
巨龙竟不吝落空了半身修为,将棋子在呼吸之间带入了壁垒以内。如此断交令玄子动容。
“一指之力可解。”
君天佐略一回身,将那滴巨龙之血弹入空中,血滴微旋,似成心识般突入棋盘当中。
右首那白衣道人举首望天,眸中如烟海涌动,隐现璨星之华,缓声笑道:“不猜想天佐兄还是这般易怒。人间之局,唯黑子先行,可解。现现在人间无仙而有神,有神不假却也非真,这一局或许不过万年,我便可助天佐兄踏入仙途,步出神阶。”
“哦,那仙皇如何措置?”
君天佐莞尔,想你这微微伪神王,如何许我一场大造化?故笑道:“仙血无妨,你我兄弟境遇一遭已非不易,造化不忍苛求,可免。”
二人就那般坐着,仿佛时候已静止不前;又如同两座超越空间而来的神仙法相,眸中星光明灭,似是在以神魂交兵普通。
转而对玄子道:“我本意仅为助玄兄入仙途,何曾想,却着了你的玄神之道,也罢,就让我那缕尘凡意助你登仙途,而后你我再叙兄弟分袂之情。天佐就此去也!”说话间,在玄子的惊诧之间挥袖而去,六合之间未留下一缕陈迹。
君天佐恍然道:“就是阿谁行诸界,占卜行雨术的仙祖?明白了,怪不得你说此术不成化形,那位仙祖虽无神职却司其事,此等异仙之意确切不成揣测。那,桑南之南又是那边?”
“这雨祖还真是非常之人,顺逆之境如此高深,令人望尘莫及也。如此这般,这卦象可托否?”
血入棋盘,棋盘光彩绽放,那光彩当中一条庞大的游龙随光而起,在空中来回穿越,如同风雷突至。
“不信又如何,仙皇又岂能找玄祖实际?厥后我见到玄祖提及此事,玄祖笑言:极智者,非贤人即奸雄也。随他去吧。”
玄天王抚须而叹:“怕是不但如此,仙魔诛神之举看起来顺风顺水,却也留下了一些隐患。仙之表情尚可动,何况是魔?想那魔尊者也不会甘居人下,不然,仙魔岂会于战后便自行分为两派,仙界各域相互也少了来往,想来这争胜之心与防备之意才是真正的隐患啊。”
那巨龙将触须伸过来,轻抚君天佐复活的那一指,如水普通的碧眼中一双泪珠滚落下来,滴在幽湖畔的青石之上,却传出金石之音,好似没有感情的九天之上最斑斓的噪音,长久而悠长,轻触则止,悠鸣于心。令玄子的心也未免一阵泛动。
玄子忙取下砚中神笔,于空中将龙之轨迹挥毫录下,不知几时,那龙消逝于六合之间,这方六合复归于安静,唯那朱批神迹于二人之间泛动不去。
但转念又一想,这仙途引诱实在难挡,遂闭眼,内力急转,掌风如锋刃,急削而下。
指间微弹,一颗如血玉似珍珠之仙血,披收回澎湃之意,气味可排山倒海,仙意可摧星斗。
幽湖之岸,轻风拂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右首青袍老者瓮声道:“玄天王,你我对弈三载不足,却未曾落下一子。我至今不明,为何你要定下这黑子为先的破端方?!”青袍老者剑眉倒竖,非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