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面上的神情怔住,微微愣住了行动,顿在原地,不敢上前,看着他的眼神又是无助又是歉疚。
他淡淡的一笑,好似浑不在乎。实则是用心为之,多年宦海沉浮,他早已练就的一手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如此行事也不过是勾起这鲛人的怜悯罢了。
可现在,族人不再,只剩下她一人了。
说罢,一脸抱愧的神采,仿佛真的不忍心。
如此作态,鲛人天然是被骗了。
干脆将计就计,抿着嘴唇惶恐失措道:“我……”
囫囵吞枣般的咽下去,面上没有半丝异色。
海中的鲛人一脸郁郁,她昂首瞥见一轮弯月,微微低头小声的泣然,泪完工珠。
幸亏,他硬是熬出来了。
两人对视,很久。
这鲛人,当真风趣。
鲛人被他悠长的凝睇看得不安闲,微微捧起手来,哈腰鞠起水朝他泼来。
他困在这海岸的时候也不短了,却一向未见旁人,想来怕是环境不妙,如许的环境下他只能将但愿依托在这鲛人身上。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男人手里拿着那尾鳞片,对着月光看去,泛着冷莹莹的幽光。
话音里透着模糊的失落,作为鲛人族中最年幼的一人,族人一贯待她刻薄,曾经族人们对于她偶尔的嬉闹也是这般毫不在乎的欣喜。
男人将鳞片塞入口中,辨不出味道,只感觉清冷解渴,仿佛久在戈壁,未曾饮过一瓢水似得。
另一手托把握住微微掉落的鲛珠,洁白的月光下披发着莹润的光芒。